大佐閣下,大佐閣下!
幾名同樣僥幸突出火海的鬼子特戰隊員強忍著摔傷帶來的劇痛,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跑來。
他們身上的軍服早已破爛不堪,臉上布滿了煙熏火燎的痕跡。
當看到倒在地上的山本一木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時,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立即手忙腳亂地圍攏了上去。
快拿急救包!
在慌亂中,他們用顫抖的雙手將山本一木臉上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此時,其他幸存的鬼子特戰隊員也零零散散地從四麵八方重新聚集過來。
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特種兵,此刻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令人震驚的是,原本近百人的精銳特戰隊,經過這場慘烈的戰鬥後,竟然隻剩下十幾個傷痕累累的殘兵敗將。
也就是說,這支曾經不可一世的隊伍已經徹底被打殘了,幾乎喪失了全部的戰鬥力。
快,趁著支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馬上帶著大佐閣下離開這裡!
剩餘的鬼子特戰隊員們強忍悲痛,甚至來不及為死去的同伴默哀。
他們七手八腳地將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山本一木背起,如同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之中。
等到東方泛起魚肚白,黎明的曙光終於驅散了黑夜的陰霾。
群山之中肆虐了一整晚的熊熊大火終於逐漸熄滅,隻餘下縷縷青煙在晨風中飄散。
臉上緊緊裹著濕毛巾的八路軍戰士們踩著腳下滾燙焦黑的土地,警惕地環顧著四周被凝固汽油彈焚燒過後的慘烈場景。
此時的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令人作嘔的烤肉氣息。
這個應該...是個人吧?
一個年輕的八路軍戰士聲音顫抖著說道,他緩緩蹲下身,將手中的步槍輕輕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那團被燒得焦黑蜷縮成一團的物體。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用槍托試探性地戳了戳這團焦炭。
一聲脆響,這團焦炭瞬間分崩離析,幾乎化作了一堆灰燼,隻有幾塊不知是人體的哪個部位的骨頭突兀地顯露出來。
我的天!
這名被嚇得不輕的戰士驚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他娘的,還真是個人!
回過神來的戰士懊惱地咒罵著,一邊拍打著沾滿灰燼的褲子爬起來,一邊對著那堆灰燼狠狠地踢了一腳,將其徹底踢散。
死了還要嚇唬老子,真是晦氣!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聲音裡帶著幾分驚魂未定的顫抖。
其他八路軍戰士繼續在焦黑的土地上仔細搜索,終於在被燒得寸草不生的山坡上找到了幾具勉強還能辨認出人形的鬼子特戰隊員屍體。
至於其他的敵人,他們實在無法找到了——凝固汽油彈的威力太過驚人,地上散落的灰燼和焦黑殘骸已經無法分辨究竟是泥土還是人體組織,隻能通過零星發現的同樣被燒得變形的武器和鋼盔來確認身份。
一些深入火場搜索的戰士,因為吸入過多凝固汽油彈燃燒後殘留的有毒氣體,被熏得頭暈目眩、涕淚橫流,不得不被戰友攙扶著來到通風處。
他們大口喘息著新鮮空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勁來,這給打掃戰場的工作帶來了不小的困難。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堅信,沒有人能在如此猛烈的火勢中幸存下來。
真是死得連渣都不剩啊!
後方觀戰的八路軍青年決死縱隊指揮員們望著眼前幾座被燒得光禿禿、毫無生機的小山,回想起昨夜那場前所未見的衝天大火,不由得感到一陣脊背發涼。
在他們心中,三百師的空軍顯然是想借這次圍剿行動來展示自己的強大實力。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展現的是友善的一麵。
否則......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用力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個尚未成型的可怕念頭強行驅散。此時此刻,在如何與三百師相處的問題上,至少他們的意見正在逐漸達成一致。
與此同時,僥幸從八路軍鐵桶般包圍圈中逃脫的鬼子特戰隊殘部,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步履蹣跚地行走在返回駐地的山間小路上。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沮喪與絕望,往日趾高氣揚的精英姿態早已蕩然無存。
他們不得不麵對一個殘酷的事實:這次行動徹底失敗了,而且是以一種近乎恥辱的方式慘敗。
這支由山本一木親自率領的特種作戰部隊,原本是帝國耗費重金、精心培養的王牌之師。
可如今,隊伍中絕大部分的帝國精英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永遠留在了臨汾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看著身邊稀稀拉拉的幸存者,每個人都清楚地意識到,特戰隊已經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恢複往日的戰鬥力。
就在隊伍緩慢前行時,昏迷多時的山本一木終於被臉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喚醒。
大佐閣下醒了!
一個眼尖的特戰隊員驚喜地喊道。這聲呼喊仿佛給這支垂頭喪氣的隊伍注入了一絲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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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連忙圍攏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山本一木安置在一片鬆軟的草垛上。
大佐閣下,您感覺怎麼樣?
隊員們關切地詢問道。
山本一木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熟悉卻又憔悴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