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敏銳地察覺到,這些鬼子與他以往見過的任何鬼子都截然不同。
他們身上穿戴的精良裝備閃爍著冷酷的金屬光澤,就連腳上鋥亮的軍靴也與普通鬼子粗糙的皮鞋形成鮮明對比。
更令魏大勇脊背發涼的是,這些排列整齊的鬼子兵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殺氣,那種經過無數次殺戮才淬煉出來的狠戾氣息幾乎凝結成了實質。
在這幾排特殊鬼子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一片被胡亂衝洗過的空地上,還殘留著幾灘暗紅色的血跡。
那些未能完全清理乾淨的血跡在地麵上勾勒出詭異的圖案,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可怕遭遇。
就在不遠處,還有十幾名從戰俘營各個角落被帶來的戰俘,他們排成一行,神色茫然,眼神中流露出困惑與不安。
從他們迷茫而略顯惶恐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這些人顯然也是剛剛才被帶到這個地方,完全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鬼子到底想乾什麼?
這種揮之不去的疑慮如同陰雲般籠罩在魏大勇的心頭,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抑和焦躁。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個身著與其他特殊鬼子同樣製服的軍官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了戰俘們的麵前。
令人震驚的是,這個鬼子軍官竟然操著一口純正得令魏大勇都為之側目的夏國話,其流利程度簡直與本地人無異。
隨著這個軍官逐字逐句的講解,魏大勇的瞳孔逐漸擴大,他終於恍然大悟:
眼前這群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特殊鬼子,竟然是要把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戰俘當作活靶子,用來進行慘無人道的單兵徒手格鬥實戰訓練!
已經徹底明白了對方意圖的魏大勇,緩緩低下頭,目光死死盯著腳下那片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
他渾身顫抖著,終於理解了先前那些被鬼子強行拖出去的健壯戰俘們的最終去向。
他們已經全都淪為了鬼子訓練徒手格鬥的活靶子,在這片充斥著罪惡的操場上流儘了最後一滴血!
小鬼子!
低著腦袋的魏大勇死死咬緊牙關,下頜骨因過度用力而微微凸起。
他極力控製著麵部肌肉的抽搐,生怕站在麵前的鬼子軍官從自己扭曲的麵容中察覺到那股壓抑不住的仇恨與殺意。
他額角的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肉體上的痛楚來壓製內心翻騰的怒火。
周圍其他戰俘在聽完眼前鬼子軍官的話以後,得知自己即將淪為這群裝備精良、特殊鬼子徒手格鬥訓練的活靶子時,人群中頓時掀起一陣壓抑的情緒波瀾。
有人握緊拳頭露出了和魏大勇一樣的憤怒情緒,有人驚恐地吞咽著唾沫,還有人絕望地閉上眼睛。
這些複雜的情緒像瘟疫一般在戰俘隊伍中蔓延開來,引發一陣陣不安的竊竊私語和肢體摩擦,整個場麵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而凝重。
下一刻,這名鬼子軍官再度開口。
“當然,你們並不是完全沒有生存的希望!”鬼子軍官冷酷的聲音在競技場上回蕩。
“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可以三人組成一個小隊,每人手持一柄短刀,去對抗一名手無寸鐵的帝國士兵!”
“隻要你們能合力殺死那個士兵,”
他繼續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我立刻就會宣布你們獲得自由,當場釋放!”
“至於之後的路要怎麼走.....”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戰俘的麵孔。
“那就全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去爭取了!記住,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要麼殺死彆人活下來,要麼就等著被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並在無休止境的勞作中活活累死!”
“呸!”
一聲悶響在沉悶的空氣中炸開。
隻見戰俘群裡,一個滿臉汙穢的俘虜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老子乾了!”
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聲音雖然嘶啞卻擲地有聲。
他轉動著脖頸,目光在周圍的同伴們臉上掃過:
“弟兄們!有誰願意跟我搭個夥兒?咱們不能就這麼窩囊地等死!”
話音剛落,一個身形還算挺拔的戰俘就拖著受傷的腿挪了過來。
雖然臉色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浮現了一抹病態的菜色,但他的眼神異常堅定:
“算我一個!”
他壓低聲音說道:“看這幫狗日的架勢,他們可不是普通的鬼子兵,咱們就是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
“加我一個!”
又一個戰俘走了出來。
“橫豎都是個死,不如跟這群畜生拚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帶走一兩個!”
最先開口的那個俘虜聽完,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