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東邊天際剛泛起魚肚白。
皇城街道上已經熱鬨起來,早點攤飄出包子油條的香氣,挑著擔子的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
皇宮大門外,文武百官正排隊等著上朝。
突然,一個消息像炸雷般在人群裡炸開。
昨天剛彈劾秦王的禦史李輝,竟然死在了天牢!
“天牢是什麼地方?銅牆鐵壁啊,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肯定是有人想殺人滅口!這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了!”
大臣們交頭接耳,眼神裡全是震驚和不安。
人群中的吏部侍郎張衡卻像被釘住了似的,麵無表情,實則心裡慌得一批。
李輝死了?
這到底是誰乾的?
天牢守衛森嚴,能神不知鬼不覺動手的,絕非一般人。
難道是自己的計劃暴露了?
前排的皇子們站得筆挺,眼神卻像長了鉤子似的,在彼此臉上來回掃。
這事兒鬨得也太大了!
天牢可是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地方,禦史前腳彈劾秦王,後腳就死了,這不是明擺著打皇帝的臉嗎?
現在正是皇帝挑太子的關鍵時候,誰都想在老爹麵前好好表現,結果突然出了這檔子事。
平時大家背地裡使點小絆子、耍點小手段也就算了,現在有人直接把皇帝當空氣,簡直是在玩火!
九個皇子心裡都在打鼓,偷偷觀察其他人的反應。
有人在想,到底是誰攛掇李輝彈劾秦王的?
這事兒要是查出來,不管幕後黑手是誰,肯定要倒大黴!
金鑾殿內,朝鐘聲沉悶地響過,文武百官垂首而立。
往常慶帝還會偶爾插句話,今兒個卻全程陰沉著臉。
大臣們彙報著公事,聲音都比平時低了八度,誰也不敢往李輝的事上扯。
誰都清楚,此刻觸皇帝的黴頭,跟在火藥桶上蹦躂沒啥區彆。
慶帝指尖敲著龍椅扶手,聽著底下嗡嗡的奏報聲,心裡很煩。
李輝死在天牢,這事兒像根針狠狠紮在他心上。
皇城司和暗衛連夜查探,到現在連凶手的毛都沒摸著,這讓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坐在這龍椅上,好像連眼皮子底下的事都管不住了。
“連皇城都這樣,這天下……”
他越想越煩躁,瘋狂腦補。
滿朝文武裡,誰最可能下這毒手?老二背後的江南陳家?還是平南王那些人想借機攪亂朝局?
無數張臉在他腦海裡閃過。
可他唯獨沒懷疑到秦王頭上。
.........
皇城司。
中央大廳內。
武義攥著腰間令牌來回踱步,內心煩躁。
天牢守衛森嚴,九重鐵門、三班輪崗,卻讓殺手如入無人之境,這簡直是在抽皇城司的臉!
“大人!城西哨探回報,天牢方圓三裡的商販、流民全問遍了,連隻野貓的動向都摸清了,愣是沒半點線索!”一名統領擦著額頭冷汗衝進來。
武義猛地轉身:“荒唐!京城眼線密密麻麻,能讓個殺手殺完人還全身而退?”
他捏緊拳頭,指節泛白。
若不是頂尖高手,絕不可能避開所有暗樁;可若是一流殺手,怕是早就喬裝成市井百姓,混進茫茫人海了。
“陛下這次盯得緊,查不出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武義一拍桌子,“都說說,你們覺得誰最可疑?”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有人說肯定是皇子們乾的,畢竟李輝彈劾秦王,最得利的就是其他想爭太子之位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