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首領,看來你這方法不太管用啊,要不還是讓我錦衣衛試試?”
牢房外忽然傳來曹化淳的聲音,帶著幾分慢悠悠的笑意。
隻見他領著一個麵無表情的壯漢走進來,正是錦衣衛裡專司審訊的玄武。
趙高看到曹化淳,心裡頓時竄起一股無名火。
他本是蘇雲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羅網在手,情報、暗殺從不含糊。
可自從這太監來了,風頭竟壓過了自己,這讓趙高怎麼能爽?
“哼,不勞曹督主費心。”
趙高冷笑一聲,眼神帶著幾分不屑,“羅網審人自有章法,用不了多久,他自然會開口。”
曹化淳慢悠悠地走到刑架旁,瞥了眼田洪,對趙高道:“趙首領有信心是好事,可主公還在等著回話呢。要是這風使硬撐著不說,回頭主公怪罪下來,……”
這話正戳在趙高的軟肋上。
他的確沒把握能快速撬開田洪的嘴,若真因拖延誤事,蘇雲必然不悅。
“行。”趙高臉色沉了沉,退到一旁,“我倒要看看,你們錦衣衛有什麼能耐。”
曹化淳微微一笑,對身後的玄武抬了抬下巴:“動手吧。”
玄武上前一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裡卻多了一個黑漆漆的木盒。
他可是錦衣衛裡出了名的“活閻王”。
專審硬骨頭,手段陰狠刁鑽,比羅網的刑罰更讓人膽寒
尋常人見到他拿出刑具,往往不等動手就嚇破了膽。
此刻他打開木盒,裡麵的銀針、鐵鉗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看得田洪瞳孔微微一縮。
玄武沒有用皮鞭,也沒有動刀,隻是從木盒裡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在指尖撚了撚。
他走到田洪麵前,手指輕輕搭在對方的手腕上,像是在把脈。
田洪正疑惑間,忽然感到一股細微卻尖銳的刺痛從手腕傳來,順著經脈直竄頭頂。
那銀針竟被他精準地刺入了一處隱秘的穴位。
“呃……”田洪悶哼一聲,起初隻覺酸脹,可下一秒,一股難以言喻的麻癢感便從四肢百骸湧來,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骨頭縫裡爬,抓不住,撓不著,偏偏又清晰得讓人發瘋。
玄武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手指在另一處穴位上輕輕一點。
麻癢瞬間變成了細密的刺痛,不是皮肉被撕裂的劇痛,而是像無數根針在同時紮著神經,尖銳、密集,直往腦子裡鑽。
“你……你做了什麼?”田洪渾身繃緊,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瘋狂往下淌。
他寧願挨上幾十刀,也受不了這種鑽心的折磨。
沒有血腥,沒有傷口,卻比任何酷刑都更讓人崩潰。
玄武不說話,隻是又換了一根銀針,刺入他的肩頸。
這一次,田洪隻覺半邊身子忽然失去了力氣,偏偏意識異常清醒。
那股神經被反複拉扯的痛感被無限放大,仿佛靈魂都在被一點點撕扯。
“啊——!”
他終於忍不住嘶吼出聲,不是因為疼到極致,而是因為這種深入骨髓的折磨讓他連求死都做不到。
四肢被鐵鏈鎖著,想撞牆自儘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這種無形的痛苦吞噬。
趙高站在一旁,原本還帶著幾分不屑,此刻卻微微眯起了眼。
他見慣了血腥刑罰,卻從未見過這般手段。
不見血光,卻能把人逼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這比直接動刀動槍狠多了。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
田洪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眼神渙散,嘴裡不停念叨著:“我說……我說……彆再弄了……我說……”
玄武這才停下手,退到一旁,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曹化淳看向趙高,淡淡一笑:“趙首領,看來,有些時候,未必非要見血才行啊。”
“曹督主手段高明,趙某佩服。”
趙高對著曹化淳拱了拱手,語氣聽不出喜怒,心裡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陰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