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蠻兵們目睹烏木倒下的瞬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舉著刀斧的手僵在半空,連呼吸都忘了。
“大、大宗師……死了?”
一名年輕的蠻兵手中的彎刀“哐當”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銅鈴。
烏木可是蠻族大宗師,一手“裂山刀”不知斬過多少強敵。
如今竟被這員敵將硬生生斬殺?
“那可是烏木大人啊!”
有人失聲尖叫,“連他都擋不住……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太變態了……簡直不是人!”
一名老兵渾身發抖,他跟著烏木打過無數仗,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蠻橫地擊殺先天大宗師。
“那戟法,那力氣……簡直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
“人形凶獸!這絕對是人形凶獸!”
“快跑啊!連大宗師都死了,咱們上去就是送命!”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開來。
剛才還嗷嗷叫著要圍殺呂布的蠻兵們,此刻一個個魂飛魄散,哪裡還敢上前?
他們看著呂布翻身上馬,方天畫戟上的鮮血滴落,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那哪裡是敵軍將領?
分明是一尊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殺神!
有人帶頭調轉馬頭,不顧一切地往王庭深處逃竄。
緊接著,更多的人跟著潰散。
原本還想負隅頑抗的陣型瞬間土崩瓦解,所有人都在瘋狂躲避。
生怕被那尊“人形凶獸”盯上。
呂布勒住赤兔馬,冷冷掃視著四下奔逃的蠻兵,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方天畫戟向前一指,赤兔馬長嘶一聲,再次衝了出去。
.......
畫麵一轉。
王庭東邊方向。
數百名蠻族護衛簇擁著王室成員,正策馬狂奔。
他們身後,王庭的帳篷已燃起熊熊大火,廝殺聲與慘叫聲隱約傳來。
王後騎在一匹神駿的白馬之上,華貴的裘衣早已被風吹得淩亂,臉上卻強撐著鎮定,不斷回頭望向身後的孩子們。
幾位年長的王子緊隨左右。
“母後跟緊!彆掉隊!”
一名王子回頭喊道,手中的馬鞭不斷抽打馬臀,速度又快了幾分。
“哇——我怕!我要阿父!”最小的小公主緊緊抓著護衛的衣襟,嚇得放聲大哭。
她不過六七歲,從未見過這般混亂的景象,火光與喊殺聲讓她渾身發抖。
旁邊的小王子比她大不了兩歲,雖強忍著沒哭,小臉卻嚇得慘白。
“護衛叔叔……他們、他們追上來了嗎?”
“彆怕,有屬下們在!”
“母王!讓我回去!”
一名身披鎧甲的王子猛地勒住韁繩,眼中燃燒著怒火,“咱們是蠻族的王族,豈能像喪家之犬一樣逃竄?我要帶護衛回去,和他們拚了!”
“放肆!”王後厲聲喝止,眼神銳利如刀,“你以為現在是逞能的時候?烏木用命為我們爭取的時間,不是讓你回去送死的!”
她看向另外幾位蠢蠢欲動的王子,沉聲道。
“你們也一樣!王族的責任是延續血脈,不是白白犧牲!今日若能逃出生天,將來才能為族人報仇!都給我閉嘴,快趕路!”
幾位王子被她喝住,雖仍緊握刀柄,卻終究沒再反駁,隻能咬著牙催馬跟上。
隻是每個人的心頭都壓著一股屈辱。
身為蠻族王族,何時受過這等狼狽逃竄的滋味?
另一邊,霍去病正帶領輕騎兵圍殺一小股負隅頑抗的蠻族騎兵。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王庭東邊方向衝出一隊人馬。
隔得老遠,他便注意到那隊騎兵格外不同——簇擁在中間的人穿著色彩鮮豔的裘衣,與周圍護衛的樸素皮甲形成鮮明對比,顯然是身份尊貴的王室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