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城,秦王府地牢。
潮濕的石壁上滲著水珠,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血腥混合的刺鼻氣味。
昏暗的火把在通道兩側搖曳,將刑架上的人影拉得扭曲而猙獰。
煙雨樓的餘孽們被鐵鏈牢牢鎖在刑架上,衣衫早已被血汙浸透,身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顯然已受過酷刑。
他們低垂著頭,氣息微弱,卻仍有幾人緊咬著牙關,不肯發出一絲求饒的聲音。
地牢深處,三間獨立的囚室更為陰森。
白芷柔被單獨關押在最左側的囚室,雖未受皮肉之苦,卻被特製的鐐銬鎖住了手腳,臉上滿是憔悴,眼神卻依舊帶著幾分倔強。
雨使被關在中間囚室,他渾身是傷,左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已被打斷,麵對審問者的逼問,隻是緊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最右側的囚室裡,雷使和電使被分開關押,兩人同樣受了刑。
審問的侍衛拿著烙鐵,麵色不善地盯著他們,逼問著煙雨樓的秘密和殘餘勢力的下落。
曹化淳緩步走進白芷柔所在的囚室,昏黃的燈光照亮他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站在白芷柔麵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悠悠地開口:
“白樓主,事到如今,你也該認命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油燈,火光在石壁上跳動,“你現在被我們抓了個正著,煙雨樓已成泡影,沒有任何人能救你。識相的,就把背後指使你們的人說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雜家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才沒對你動重刑。可你那幾位手下,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側了側頭,仿佛在傾聽什麼,“相信你也聽到了吧?雨雷電三使在隔壁的慘叫,那滋味,不好受啊。”
“雜家的耐心是有限的,彆等我沒了耐心,白樓主可就真要嘗嘗秦王府地牢裡的‘好東西’了。”
白芷柔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發出一聲冷哼。
“狗太監,不必白費口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從我嘴裡套出半個字,絕無可能!”
她直視著曹化淳:“還有,你也彆指望從其他人嘴裡得到什麼。煙雨樓的規矩,他們比誰都清楚,核心的事,隻有我一人知曉。你就算把他們折磨死,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說罷,她便閉上了眼,不再理會曹化淳,一副任人處置的模樣。
曹化淳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陰鷙地盯著她看了片刻,最終冷哼一聲。
“好得很,希望接下來你還能這麼嘴硬。”
他轉身走出牢房,對守在外麵的玄武吩咐道:“無論用什麼辦法,給我撬開她的嘴,聽明白了嗎?”
“雜家已經沒有耐心了。至於其他人,既然不肯開口,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送他們上路吧。”
玄武躬身領命,聲音低沉:“是,督主!”
曹化淳滿意地點點頭,拂袖離去。
玄武立刻對手下喝道:“把其他牢房的人都處理掉,乾淨點。”
手下們領命而去,很快,地牢深處傳來幾聲悶響,隨即歸於沉寂——煙雨樓的餘孽,包括雨雷電三使在內,全都被處決了。
如今,整個地牢裡,就隻剩下白芷柔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