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
大帳內,氣氛凝重。
牛皮帳篷被寒風拍打得簌簌作響,獸油燈在銅盞裡明明滅滅。
蠻王完顏烈端坐在虎皮主位上,陰沉的目光掃過下方的臣子。
“各位,相信你們也都知道了,”完顏烈突然開口,“柏爾木部落慘敗,被秦軍打得丟盔棄甲,連柏林都投降了!短短一天時間不到,秦軍就以四萬多人擊敗柏爾木三十多萬大軍!”
他猛地捶打案幾,“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
帳內頓時一片死寂。
良久,一位老將起身:“陛下,那秦軍...定是用了妖法!草原兒郎個個以一當十,怎會...”
話音未落,年輕將領拍案而起:“妖法?分明是柏爾木軍隊無能!末將願領五萬鐵騎,定叫秦軍血債血償!”
完顏烈冷笑一聲:“血償?柏爾木三十萬大軍都折了!你覺得自己比征戰幾十年的左賢王柏林還厲害?”
年輕將領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是啊,連能征善戰的柏林都被秦軍活捉,自己剛才不過一時衝動,想著為草原爭口氣,哪成想被大王一句話戳破了底氣。
完顏烈冷哼一聲:“行了,彆在這瞎嚷嚷,坐下,丟人現眼!”
年輕將領灰溜溜退下,大帳裡氣氛愈發壓抑。
這時,白發蒼蒼的國師輕咳一聲:“大王,您想啊,四萬人打三十萬,這咋看都不合常理。秦軍肯定藏著什麼厲害手段,說不定是新造的兵器,或者古怪陣法,不然柏爾木再怎麼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
完顏烈眉頭緊鎖著點頭,國師這話正說到他心坎裡。
四萬人打敗三十萬,任誰聽著都像天方夜譚。
就算這四萬人個個是能以一當十的武者,也絕不可能這麼快把柏爾木打垮。
武者看著威風,單打獨鬥或許厲害,可真到了戰場上,麵對訓練有素、擺開陣勢的大軍,再能打的武者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不過是比普通士兵能多砍幾刀,多撐些時候罷了,想憑這點能耐扭轉戰局,根本不現實。
完顏烈猛地站起身:“不管秦軍藏著什麼鬼把戲,敢犯我草原,就是自尋死路!”
他跨步走到大帳中央,“大草原的每寸土地都浸染著先祖的熱血,豈容外邦賊子撒野!”
“這一戰,孤要親自披掛上陣!”
“各部集結五十萬精銳,備好一周乾糧!本王倒要看看,秦軍究竟是三頭六臂,還是銅皮鐵骨!膽敢在草原上撒野,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帳內瞬間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回應。
“大王親自掛帥,我等定當踏平秦軍!末將願率前鋒營,為大軍撕開血路!”
年輕將領們更是熱血沸騰,“願隨大王征戰!讓秦軍知道,草原的彎刀從不饒人!”
“踏平秦軍!踏平秦軍!”
此起彼伏的呐喊震得帳頂簌簌落塵。
“讓他們的血染紅草原,屍骨喂飽蒼狼!”就
“此戰不破秦軍,末將誓不回王庭!”
眾人離開後,牛皮大帳的門簾重重落下,喧囂被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