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王命令下達後,上萬名弓箭手從陣中魚貫而出,快速加入戰場。
他們以嫻熟的動作搭箭、拉弦、放箭。
霎時間,密集的箭雨如同黑色烏雲般壓向秦軍方陣。
“咻咻咻.....!”
破空聲撕裂空氣,前排秦軍迅速將盾牌高舉過頭,組成龜甲陣。
箭矢撞在盾牌上發出連綿不絕的“砰砰”聲,不少箭頭穿透盾牌邊緣,刺入士兵的肩膀和手臂,但秦軍陣型依舊穩固。
神弩營的將士們早已嚴陣以待,隨著一聲令下,他們推動沉重的床弩,將弩箭裝填到位。
巨大的弩弦發出嗡鳴,弩箭如流星般劃破長空,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直砸向蠻軍弓箭手陣列。
床弩的威力遠超普通弓箭,巨大的弩箭往往能貫穿數人,將他們釘在地上。
與此同時,數千弓弩手也在向蠻軍弓箭手進行壓製。
蠻兵們發出驚恐的慘叫,試圖躲避,但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根本無處可逃。
雙方的箭雨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幅詭異的畫麵。
蠻軍弓箭手不斷有人倒下,但後排的士兵立刻補上缺口,繼續放箭。
神弩營憑借射程和威力占據上風,每一輪齊射都能帶走數百條生命,但蠻軍依靠人數優勢,箭雨也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
數輪互射後,蠻軍弓箭手在神弩營暴雨般的反擊下,如同秋風中的枯葉接連倒下。
前排的士卒動不動就被床弩貫穿身軀,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擊力帶得倒飛出去,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後方的士兵剛補上缺口,又被密集的箭矢射中咽喉或胸膛。
“媽的!這哪裡是打仗,分明是送死!”一名弓箭手扯下腰間皮囊猛灌了一口水,顫抖著手指搭上箭矢,卻發現手臂酸痛得幾乎拉不開弓弦,“老子拉了半輩子弓,從沒見過射程這麼變態的弩!”
隨著傷亡不斷攀升,幸存的弓箭手們開始不自覺地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有人踉蹌著後退兩步,被身後同伴一把揪住衣領:“你他媽想當逃兵?!”
“逃個屁!”那人紅著眼眶嘶吼,“沒看見前麵的兄弟都被射成刺蝟了?拉開點距離,好歹能多活兩箭!”
話音未落,一支弩箭擦著他耳畔飛過,驚得他臉色煞白,再也顧不上爭辯,慌忙調整站位。
體力的透支讓他們的動作愈發遲緩,原本整齊劃一的箭雨變得稀稀拉拉。
“不行了……胳膊快斷了……”有人將額頭抵在弓臂上大口喘氣,“再這麼射下去,沒等射死秦軍,老子先累死在這兒!”
此起彼伏的咒罵與哀嚎中,蠻軍的箭雨攻勢肉眼可見地衰弱下來。
反觀神弩營,秦軍將士們操縱著連弩,動作行雲流水。
相較普通弓箭,連弩雖也需發力,卻憑借精巧的機械構造,極大減輕了拉弦所需的力氣。
士兵們半蹲在弩機後,將箭矢快速裝填進連弩卡槽,隻需輕輕扳動弩機,便能瞬間射出數支弩箭,動作一氣嗬成。
憑借連弩的高效與省力,神弩營始終保持著穩定的射速。
前排蠻軍在血肉橫飛的絞殺中逐漸緩過神來,不再如先前般盲目衝鋒。
他們握緊手中長矛,以小隊呈扇形散開,用矛頭虛點秦軍方陣邊緣,不斷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