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能收多少,都是賺的!”秀蘭高興地轉過頭,眼神裡滿是欣慰,“要是沒有小豐,咱們哪能有這額外的收成,一斤都賺不到呢!”
“娘,您老這麼誇我,我可要驕傲了。”家豐笑著打趣。
“我兒本來就值得驕傲!”秀蘭如今說話的語氣、神態,和家豐剛穿越過來時那個拘謹、愁苦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生活的境遇,果然能徹底改變一個人——如今的秀蘭,眉眼間滿是舒展的笑意,連說話都透著一股底氣,再不見往日的卑微與怯懦。
綠豆采摘忙活了一整天,八畝地總共收了近千斤豆莢,隨後便找了通風向陽的空地鋪開晾曬。
裡正和宇文空穀一回到寨子裡,就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琢磨著該怎麼把這“二季綠豆豐收”的事上報給縣裡。
至於采摘時沒去請縣令,家豐心裡自有考量——他覺得之前縣令說要來看的話,或許隻是客套。於是便跟裡正說,上報時順便把黃豆的預計成熟采摘日期寫上,到時候看縣令的反應,便知他是不是真的想來。
村裡的閒人們,圍著綠豆田看了一整天,直到太陽落山才意猶未儘地散去,那股子興奮勁兒,倒像是自家豐收了一樣。
第二天一早,慕容煒彤便提出告辭——她要去縣城籌備酒樓合作的事。
臨走前,她告訴了家豐慕容家酒樓的名字,約定好次日一起去酒樓查看布局、商量具體策略,隨後便帶著隨從離開了西嶺村。
這邊慕容煒彤剛走,軒轅柏舟就正式開始了鄉民團的訓練。家豐得空時也會去訓練場看看,可每次一到,總會被軒轅柏舟抓著一起練。
家豐的訓練內容和其他人不太一樣,除了常規的跑步,主要是負重深蹲、俯臥撐,還有軒轅柏舟教的“貓式”“牛式”伸展。
這讓家豐忍不住吐槽:俯臥撐本就是他給鄉民團定的訓練項目,結果被軒轅柏舟直接拿去用了,還說“這動作和我以前練的差不多”;至於“貓式”“牛式”,家豐一看就覺得是後世的瑜伽動作,問軒轅柏舟這動作有沒有名字,對方卻說“沒專門起過名,你起的這兩個名字倒挺貼切”。
練了幾次後,家豐大概摸清了軒轅柏舟的用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晃又是一天過去,家豐帶著莊金茂、莊草茂、四時,阿青,還有建築隊、木工隊裡手藝出眾的幾個人,坐著兩輛馬車,浩浩蕩蕩往縣城趕去。
到了縣城,眾人直奔“悅來酒樓”。下了馬車,家豐看著酒樓的招牌,忽然想起秀蘭之前跟他說過的趣事。
“原來就是這兒啊!”家豐笑著說,“我娘說,我小時候在縣城丟過兩次,一次差點跟著乞丐走了,另一次就是跑到這家酒樓的後廚裡玩。幸虧當時掌櫃的沒為難我,還讓人把我送了出來。”
“可不是嘛!”莊草茂也跟著笑,“回去後秀蘭嫂子跟我們說過,那時候你年紀小,還有點癡傻,可逗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酒樓裡的夥計早就通報了進去。慕容煒彤和東方青親自出來迎接,正好聽到了這段對話。
“嗯?莊公子小時候來過這裡?”慕容煒彤好奇地問。
家豐點點頭,笑著解釋:“是啊,不過我自己沒印象了,都是我娘說的。大概五六年前吧,我那時候還傻乎乎的,不知怎麼就跑到你們酒樓的後廚去了。家裡人在縣城大街小巷找瘋了,最後還是掌櫃的讓人把我送到門口等家人,才沒真丟了。”
“哈哈,緣,妙不可言!”東方青忽然笑起來,“五六年前,我已經開始跟著小姐了。那時候這家酒樓剛開張沒多久,老爺帶著小姐在這裡暫住過一陣。我還記得,當時聽說後廚來了個走丟的癡傻孩子,小姐心善,特意跟掌櫃的說:‘那孩子的母親丟了孩子,肯定急壞了,讓掌櫃的帶著人在門口多留意著,找找他家人。’”
慕容煒彤仔細回憶了一下,眼神裡多了幾分恍然:“我小時候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這麼說,當年那個矮冬瓜似的小孩,就是你?”
“額……事是這麼回事,但我可沒印象了。”家豐撓了撓頭——他根本沒有這段記憶,隻能順著話茬認下。
“哈哈!誰能想到,當年那個留著鼻涕、憨憨傻傻的小不點,如今竟成了這麼有本事的人!”東方青笑得更歡了。
慕容煒彤也跟著回想,腦海裡隻模糊記得一個走丟的小孩,一個“矮矮的、傻傻的”的印象,其他細節早就記不清了。可一想到自己當年幫過家豐,心裡竟莫名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家豐順勢拱手作揖,笑著說:“這麼算下來,我還得謝謝慕容小姐當年的救命之恩呢!要是那會兒沒有你的囑咐,掌櫃的要是個無良之人,把我扔到彆處去,我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