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餅子就著粟米粥,莊家豐吃得格外滿足——他覺得家裡的夥食,終於開始朝著好方向發展了。
給慕容家的人準備的也是同樣的吃食——畢竟那二兩銀子的“威力”還在。可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慕容煒彤來說,這些尋常吃食就沒什麼吸引力了,能填飽肚子就行。
就在眾人吃飯時,一聲怒喝突然傳遍整個林場:“莊家小子,給我拿命來!”
刹那間,林場外圍喧嚷聲驟起。十七八個朱家家丁出現在林場外圍,手中棍棒交錯,更有四五人握著寒光凜冽的砍刀。
眾人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她身形豐腴,錦緞華服下曲線儘顯,胸前衣襟微敞,珠翠搖曳,正是朱夫人。
遠處似乎還跟著看熱鬨的村民,卻沒一個人敢靠近。
朱夫人站出來,指著林場裡大喊:“莊家小子在哪?給我滾出來!敢傷我兒的耳朵,你有幾條命,老娘今天都給你砍了!”
“我就在這呢,有本事就來!”莊家豐絲毫不怵,走到最近的一個地弓旁,瞄準對麵,“朱夫人,你兒子還欠我十二兩銀子沒還,你今天來這麼一出,是想弄死我們,賴掉這筆錢嗎?”
“傷了我兒子,還敢要錢?我看我不剝了你的皮!”朱夫人氣得臉色鐵青。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村正和全村人都看著立下的字據,你要是不認,豈不讓人笑掉大牙?”莊家豐寸步不讓。
“我今天就宰了你,看以後誰還敢跟我們朱家要錢!”朱夫人咬牙切齒地喊道。
莊家豐心裡冷笑——看來朱家是要明著來硬的了。不知道這是朱元豐的主意,還是朱夫人自己的決定,若是前者,那也太低端了,看來朱家已經失去了腦子。
“有麻煩了?要幫忙嗎?”慕容煒彤走到莊家豐身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莊家豐咬著牙,語氣堅定:“不用了。看來朱家已經黔驢技窮,要動真格的了。隻要熬過這一關,以後西嶺村的事,就輪到我們說了算了。”
他心裡有盤算:隻要撐到村正和村民們趕來,莊家人能搞定一半——大概七八個人,再號召下村民,就能扛過這一關。
據說朱家的家丁總共就二十個,基本都是朱元豐養的打手,常年像座山一樣壓在村民心頭。他們人不多,但每個老實的村民,都不敢單獨和他們作對;也從來沒人能把村民們集合起來,一起對抗這些家丁。
今天,莊家豐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哼,不用拉倒。”慕容煒彤撅了撅嘴,有些不滿。
東方青卻對她輕輕搖了搖頭——昨天夜裡,兩人聊了很久,最終定下對莊家豐的方針:能靠近,絕不遠離。這個心思奇巧、見識遠博的年輕人,值得結交。
“他們是什麼人啊?”慕容煒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莊家豐沒回頭,淡淡道:“西嶺村的地主,朱元豐家。”
“不對勁啊,夫人,這些人的穿著……是錦衣。”領頭的家丁看著林場裡的慕容一行人,心裡犯了嘀咕——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
朱夫人可不管這些,她滿腦子都是給兒子報仇:“什麼不對勁!莊家能找到什麼幫手?說不定就是流寇!抓了他們還能去縣衙領賞呢!都給我上,為我兒子報仇!”
家丁們聽主子下了令,立刻拿著武器衝了過來。
莊大兵、大虎趕緊從屋裡拿出藏著的刀,莊家豐也掏出匕首,往前站了一步;四時沒拿武器,緊緊跟在莊家豐身邊;秀蘭雖然緊張,也握著刀,和靜竹、拄著拐的樂君、小花待在一起,守在後麵。
慕容煒彤雖然有些不滿莊家豐拒絕幫忙,但想起東方青的話,還是喊了一聲:“護衛!”
“唰啦啦”——六道身影瞬間抽刀站到莊大兵、大虎身邊,和他們排成一排,其中東方青手裡拿的是劍。隻有劉管家默默站到慕容煒彤身側,沒敢吭聲。
一排刀劍亮出來,氣勢瞬間壓過對麵。衝過來的十幾個家丁頓了頓,腳步明顯慢了——怎麼回事?對麵的刀劍怎麼比他們還多一倍?到底誰是“強勢的一方”?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嗖嗖嗖”——靜竹和樂君率先拉開地弓、牆弓,對著人群射了出去。
“哎呀!”慘叫聲立刻響起,但這隻是開始。
等家丁們靠近,東方青第一個閃了出去——他沒下殺手,卻對著眾人的胳膊、大腿“唰唰”幾劍,瞬間放倒兩三個,而且都是手裡拿刀的家丁。
緊接著,五個慕容家的護衛也衝了上去,動作帶著軍人般的利落。他們揮刀砍下,對麵的棍棒瞬間被砍斷;沒等家丁們回過神,就一個個捂著受傷的胳膊、大腿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反抗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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