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攤位上,還擺著胡餅、千層餅、石鏊餅等麵食,種類倒也算豐富。
家豐沒顧上看其他,拉著小花直奔“過門香”攤位。隻見架子上擺著一片片切好的肉片、麵片、米片,還有果乾之類的食材,既能單選,也能混搭,穿成串後下鍋油炸。
“沒想到古代還有這麼先進的吃法,這不就是‘自選炸串’嗎?”家豐在心裡嘀咕。
他挑了幾串肉片和麵片混合的串,讓老板炸好。很快,金黃酥脆的炸串遞了過來,可惜老板沒給撒調料——家豐在心裡默默給了個差評。
算下來一串五文錢,家豐拿著炸串回到驢車旁,正好每人一串。小花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塞得鼓鼓的;大兵有些尷尬,卻沒推辭,局促地接過來吃著,臉上漸漸露出開心的神色;靜竹隻白了家豐一眼,也細嚼慢咽起來,品嘗著許久沒吃過的美味。
家豐卻在琢磨:這麼看來,現在的小吃業雖然種類多,但核心就幾樣——蒸麵食、炸麵食。看來,以後需要給這個世界帶來些不一樣的東西了。
這次沒去百味軒,家豐帶著幾人走進了“香辛樓”。夥計看到驢車上堆著的米麵,連忙熱情地迎了上來。
家豐一進門就大手一揮,開始采購:“醬油來兩斤一罐的,要一罐。”
夥計麻利地打包好:“客官,醬油四十文一罐,鮮香得很!”
家豐嘗了嘗,味道確實不錯,價格也便宜,就是雜質有點多——要是在後世,恐怕過不了衛生檢查。
“芝麻油呢?怎麼賣?”
“八十文一斤!”
家豐有些意外——之前覺得芝麻油貴,可跟店裡的羊油、大麻籽油比起來,居然算便宜的。
他沒搞懂為什麼這個時代的芝麻油反而便宜,或許是種植麵積大?又或許真像傳說中那樣,三國東吳時用麻油燒軍械,後來便大力推廣種植了?
“既然便宜,再來兩斤芝麻油。”
縣裡的鹽也是限售的,最多隻能買一鬥。家豐乾脆買了一鬥二十五斤)粗鹽,打算回家參考提純白糖的方法,自己過濾一下。
黑糖也買了二十斤——縣城裡沒漲價,倒是聽說鎮上百味軒的黑糖,被大虎買多了之後開始漲價了。
這一圈買下來,共花了二兩銀子四百五十文。夥計笑得合不攏嘴——比起平日裡那些摳摳搜搜買一兩、二兩的客戶,家豐這樣爽快的買家,最讓他舒心。
就在家豐準備出門時,突然瞥見店裡還擺著山楂乾。
“可惜不是秋天,不然還能做冰糖葫蘆。”他心裡一動,“不過山楂乾也行,試試唄。”
夥計見他盯著山楂乾,連忙上前:“客官,要買點赤爪實乾嗎?”
“赤爪實?這不是山楂嗎?”家豐愣了一下,還真沒聽過這個名字。
夥計笑著解釋:“小人也不清楚為啥叫這名兒——山裡人叫它山裡紅果,不少店家叫它棠梂子,我們掌櫃的喊它赤爪實,我們也就跟著叫了。”
“怎麼賣?有新鮮山楂嗎?”
“新鮮的得等九月份才下來,現在隻有去年曬的乾果子,十五文一斤。”夥計說,“九月份新鮮果子十文一斤,曬乾後分量輕了,自然就貴些。”
“行,來十斤。”
這一下又花了一百五十文。靜竹在旁邊看得心疼,暗自後悔——還不如讓家豐在家“憊懶”些,至少不會見什麼買什麼。
出門上車時,家豐眼角的餘光瞥見路過的一個人,連忙彆過頭去。他記性好,基本能記住見過的人——那是縣城百味軒的一個夥計。
按照穿越文的“慣例”,主角總容易被無腦針對。家豐一直小心翼翼,躲著那些口碑不好的店家和家族,就怕一不小心被惦記上。
當初接觸慕容煒彤,向她透露白糖的事,已經是他最大膽的一次嘗試——那也是因為對方都找上門了,而且看著為人處事還不錯,才敢試一試。
家豐的原則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彆人惹上門,就正麵剛;沒惹上門的,就儘量躲著,能“苟”一天是一天,安全最重要。
“但願他沒看見我,或者沒認出我。”他在心裡默念。
快到村口時,迎麵遇上了朱元豐的出殯隊伍。
“遇白避讓,遵禮敬喪。”大兵沒多說什麼,默默把驢車趕到路邊,等著隊伍過去。
隊伍最前麵,有人搖著一根特殊的安杖棍也就是哭喪棒,不過沒貼白花,說明是引路人,不是孝子賢孫),唱著空靈的喪號子,音調拉得長長的:
“穩穩當當~”
“不忙不慌~”
家豐還是第一次見古代出殯,隊伍挺長。朱元豐算是他隻見過一次就“消失”的對手,他也正好送對方最後一程。
喪號子還在繼續:“放下塵世~”
“無憂無懼~”
“西方淨土~”
“有路可尋~”
“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