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直接招募私兵得了,還叫什麼鄉民團?”朱麻子扯著嗓子喊,語氣裡滿是不服氣。
家豐本不想搭理他,可見他這般叫囂,也來了火氣,直接懟了回去:“朱麻子,你可記好了——村裡萬一來了賊、來了山匪,鄉民團要上;縣裡要是召集,鄉民團也得去。既然你說這是我們莊家的私兵,那是不是以後不用管你們家?縣裡要是征調,把你推出去頂數,行不行?”
“憑啥啊?鄉民團是你召集的,乾啥讓我上!”朱麻子嘟囔著,沒了剛才的氣勢。
“既然叫鄉民團,有危險了我們自然會保護你。”家豐話鋒一轉,“要是你想讓鄉民團多護著你家也行——鄉民團的工錢,咱倆平攤,到時候我保證不讓鄉民團側重莊家,怎麼樣?”
“我不攤!我沒錢!”朱麻子把頭扭到一邊,乾脆耍起了無賴。
“沒錢就給我閉嘴!”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莊奶奶不知何時站到了朱麻子麵前,眼神淩厲,“這鄉民團是給你一個人開的?不出力、不出錢,就你喊得最歡!想喊得有底氣,要麼出工要麼出錢,彆在這瞎嚷嚷!”
朱麻子被莊奶奶幾句話懟得蔫頭耷腦,再也不敢作聲。
這種時候,還是莊奶奶最管用。
沒了他的搗亂,家豐很快把鄉民團的事講完。每天二十文工錢加三頓管飽飯,條件確實誘人,沒多久,報名的人就把裡正圍了個水泄不通。
後續的人選篩選交給裡正和爺爺把控,家豐隻負責之後的訓練;做飯的事則交給了奶奶和大伯母——既能兼顧做飯,又不耽誤帶孩子,采購食材的活也順帶給了三嬸的采購隊,讓他們順路買回來。
家豐特意叮囑奶奶:“彆太節省,食材該放就放,彆舍不得。”就怕奶奶摳門,做得太寒酸。
報名和篩選忙活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十個精壯漢子站在了家豐麵前,異口同聲地喊:“小東家好!”
“額……這口號是誰的主意?喊得還挺齊。”家豐笑著問。
“小豐,這主意是我出的,嘿嘿!”一個少年郎站了出來,正是村裡年紀最小的大黑子,才十五歲。
“大黑子?”家豐有些意外,“這些哥哥們能聽你的?”
“那可不!”大黑子得意地揚了揚頭,“我在村裡消息最靈通,跟大夥關係最好,讓哥哥們一起喊句話還不簡單?”
“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看得出來,大家都挺寵著這個小兄弟。
“行,那我也給你委個重任——當小隊長怎麼樣?”家豐說。
“啊?這可不行!”大黑子趕緊擺手,“哥哥們讓著我,我瞎起哄還行,當隊長可萬萬不成!”
家豐擺了擺手,打斷他:“就這麼定了。各位鄉親、各位哥哥,這小隊長主要負責跟我通信、召集大家集合、喊口號,不是讓他管著大夥,也不多拿工錢,就讓大黑子先當著,沒問題吧?”
眾人一聽,這就是個跑腿的活兒,不是正經管事,也就沒了意見——不然讓個半大孩子管一群成年人,確實不像話。
“既然都沒意見,咱們先定個訓練時間:早上飯後訓練,午飯後巡邏,暫時不排夜班,等大家身體適應了再說。”家豐話鋒一轉,“咱們不練花架子武功,我有一套自己的訓練標準,先練站姿、齊步走和跑步走,這幾天就先抓基礎。”
他頓了頓,語氣嚴肅起來:“大家都知道練武苦,既然報名了,也說過不怕苦,那咱們就按‘不怕苦’的標準來。要是這段時間覺得受不了,隨時可以退出,但我不接受‘減輕訓練’這種事——彆想著練到一半覺得苦,找人說情偷懶,沒用。”
家豐把訓練內容演示了一遍,基本是後世初中軍訓的水準。話剛說完,就有人麵露難色——在他們看來,鄉民團就是湊一夥人嚇唬嚇唬人,哪用得著這麼正規,跟當大頭兵似的?
“小豐啊,沒必要這樣吧?”一個壯漢開口了,是村裡的大山,“咱們身體都挺好,多吃點飯就有力氣,來了山匪直接趕跑就行,練這些沒用的乾啥?”
“大山哥是吧?”家豐早有準備,衝一旁的四時遞了個眼色,“四時,拿根木棍來。大山哥,你就當四時是劫匪,這木棍就是匕首,你倆比劃比劃。”
“這哪行?俺哪能欺負小孩子!”大山嘿嘿笑著,沒當回事。
可他話音剛落,四時就動了——隻見她閃身衝到大山麵前,木棍“啪”地一下拍在大山脖子上,隨即又退了回去,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哈哈哈!”周圍的人愣了一下,隨即哄堂大笑。
“這不算!這是偷襲!”大山又羞又惱,摸了摸脖子上一道紅印,漲紅了臉。
“大山哥,你要想清楚——咱們以後麵對的可能是流民、劫匪、拐子,你覺得他們會跟你光明正大決鬥嗎?偷襲是常有的事。”家豐語氣認真,“訓練就是為了提高大家的膽量、力氣和反應能力,讓大家在各種情況下都能活下來。四時,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