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豐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各位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快幫我叫裡正！咱們村出殺人犯了！”
“這是咋了？小豐咋被追著打？”
“快來人！把這小子按住！彆讓他跑了！”
“小豐，你沒事吧？傷到哪兒了？”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跟莊家關係近的人立刻圍了上來，一邊按住掙紮的小麻子，一邊圍著家豐噓寒問暖。
沒一會兒，裡正就帶著人趕來了，問清了事情的經過——家豐一邊說，一邊翻開頭發，讓眾人摸自己後腦勺上的包，證明小麻子下手不輕。
裡正盯著被按在地上的小麻子，臉色沉了下來：“小麻子，按小豐說的，你倆無冤無仇，你為啥拿石頭砸他腦袋？想殺人不成？”
村裡吵架常見，打架也時有發生，但除了朱家跟莊家對峙那兩次，從沒見過這麼下死手的，還是孩子輩。
“我沒有！我、我……”小麻子被裡正的眼神嚇得不輕，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最近賺了些錢，你是想學山賊，殺人越貨吧？”家豐在旁邊添了把火，一句話瞬間引來了更多議論——誰都知道莊家最近日子好過，小麻子要是真為了錢下手，那性質就變了。
“不是的！我隻是想打傻他，沒想打死他！”小麻子急得大喊，趕緊辯解。
“想打傻？你知道用多少力氣能打暈、多少力氣能打傻、多少力氣能打死嗎？”家豐冷笑一聲，“要不要我們每人往你頭上砸一下試試？看看你是傻還是死？”
“乾什麼！乾什麼！憑啥按住俺家孩子！”就在這時，朱麻子一家子也趕來了——顯然是有人報了信。
“憑啥？正好你來了，你自己聽聽你家瘋孩子乾的好事！”裡正把事情的經過又跟朱麻子說了一遍，周圍新圍過來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胡說八道！俺家娃好好的，咋會去殺人？”朱麻子愣了一下，隨即扭頭瞪著小麻子，厲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砸小豐？說！”
“我、我沒有……”小麻子眼神躲閃，聲音越來越小。
“還沒有？”周圍的人不樂意了，“那石頭就在那兒！你追著小豐砸，我們七八個人都看見了，當我們是瞎子嗎？”
“我、我、我就是想打傻他！咱們村得有守村人，不然會鬨災的！”小麻子被逼得沒辦法，終於喊出了自己的理由。
“說得好！”家豐立刻接話，聲音響亮，“那你這麼‘傻’，不如你當守村人吧？要是覺得自己不夠傻，我們每人往你頭上砸一下，幫你‘傻’到位！”
“啊？憑啥？”小麻子大叫起來，“我不傻！我不當！你傻！你得當！”
“憑啥？”家豐冷哼，“你是裡正還是縣太爺？想讓誰當誰就當？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小傻子？”
“我不傻！你才傻！”小麻子氣得呲牙咧嘴。
“你不傻？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家豐悠哉悠哉地開口，“小麻子，聽好了——最不聽話的人是誰？”
“最不聽話的？”小麻子愣了一下，隨口答道，“大黑子？小寶？”
“呸！你個傻子！”家豐毫不客氣地反駁，“最不聽話的是聾子啊！聾子聽不見，自然沒法聽話！”
他頓了頓，又問：“什麼蛋能看不能吃？”
“額……”小麻子懵了，連周圍的人也跟著愣——怎麼突然開始問這種問題了？這是在比誰更傻嗎？
“這都想不出來？”家豐故作無奈，“傻子，是臉蛋啊！你臉蛋能讓人吃嗎？”
接著又問：“彆人請你吃什麼，需要你自己花錢？”
“吃、吃什麼？彆人請吃，不該是彆人花錢嗎？”小麻子越答越慌，額頭上都冒了汗。
“吃官司啊！”家豐攤了攤手，“打輸了官司，不得自己賠錢？”
他搖了搖頭，繼續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左耳朵像什麼？”
小麻子委屈得快哭了，大聲喊：“我不傻！你才傻！像、像牽牛花？”
“我看你像麻花！”家豐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左耳朵當然像你右耳朵啊！唉，算了，你都傻成這樣了，還是當守村人吧，正好合適。”
“我——不——當！”小麻子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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