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自然有裡正去管理,家豐並不關注,隻是稍稍感慨,這個年代,一個糊口的活,就可以決定一家人在哪生活。
家豐去了牙粉坊,牙粉坊也新招了三個人,現在已經六個人了,再加上宇文蓉熳。
“嫂子。”
宇文蓉熳正在寫賬,抬頭一笑:“小豐來了,快坐,我馬上就記完了。”說著把今天買的藥材記上。
“沒事,你忙。”隨意看著,看見宇文蓉熳過來了,笑道:“嫂子看,這個是新的牙粉配方。”
宇文蓉熳打開一看:生大黃、生石膏、骨碎補、杜仲、青鹽、白礬、枯礬、當歸。
“小豐,這個裡麵,有些藥材,可是比較貴的。”宇文蓉熳問道。
“我知道,按照配比算下來,一斤約有65文,是我們保養的牙粉配方的兩倍左右了。”家豐笑著說:“不過沒關係,我們做就行了,至於葉掌櫃,和其他掌櫃要不要,那到時候再說。我們隻給他講清楚,這個牙粉的作用。”
“噢?小豐這麼有自信,看來是這個牙粉有比較好的效果?”宇文蓉熳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自從家裡人都開始刷牙後,莊家的人的牙齒潔白程度,都上了一個檔次。
家豐點點頭:“這個,也是個保養的配方,能比較有效的防止牙齦出血,所以受眾不會太大,但是肯定有市場,所以我們做出來,備著即可,哪個掌櫃的要,就給哪個掌櫃的。”
“明白,等代理人來的時候,我跟他們講清楚。”經常跟家豐聊聊做生意的事情,宇文蓉熳已經大概了解了家豐說的,受眾,市場等等詞彙。
然後家豐跟宇文蓉熳就在那裡開始計算售價,藥材多少錢,工人多少錢,賣多少錢,等等。
六月二十,又到了一個月的下旬。
家豐準備帶著鄉民團拉練一次,如此熱的天,本來不想這麼勞累,但是看鄉民團除了日常訓練後,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於是家豐計劃讓他們真的勞累一下。
講述了拉練內容,背上負重,不過第一次拉練,天又熱,沒讓他們跑,但是背著負重即便長遠走路,大家也很難受。
沿著後山底部,走過林場,繞過黑炭山,往烏鴉林方向走著。
除了在村裡值班的,一共十七八個帶刀的漢子,自然不怕尋常野獸,這麼大的動靜,一般野獸見了也是會躲開。
家豐走在這條路上,感覺沒有任何印象,但是回頭一看,卻又有點熟悉,就好像以前走從沒走過的路,往回走時,卻好像根本不認識一樣。
走到了最初發現黑炭山的煤的那個山腳,才知道走的確實沒錯。
再往北走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大黑子,突然喊停了,然後跑到家豐這邊。
“小豐,那裡,躺著一個人。”大黑子緊張的說,他還真怕遇見山匪什麼的。
“走,過去看看。”莊家豐也有點緊張,這次出來是帶大家拉練的,不是跟山匪火拚的,真的遇到了是打還是不打?
一棵矮樹旁,躺著一個穿著破舊的漢子,附近有一些打鬥的痕跡,能看到一些草叢,樹乾是刀劍所傷,還帶有血跡。漢子大約四十歲,滿臉胡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身邊還掉落著一把柴刀。
眾人圍著,不敢上前,家豐嗅了嗅,空氣沒有異味,天這麼熱,沒有臭味說明這人還活著,或者死了不久。
家豐大著膽子,走過去試了下鼻息,脈搏。然後站起來,說了句:“已經死掉了。”
轉頭看過去:“有人認識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了一眼漢子,搖頭,無人認識。
家豐又彎下腰去,看了下柴刀,有點像之前餘家雇傭的山匪嘍囉的那種柴刀。莫非是馬頭寨的?這人腰上掛著有個腰包,一個小麻布袋,裡麵有一兩碎銀子,還有蒙麵的黑巾。
“大概率是山匪,大家警戒。”
警戒,家豐跟鄉民團的人講過,三五個人圍城一圈,張望附近的可疑的東西。
第一次警戒,有些慌亂。
“小東家,那邊還有人。”有人喊道,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很遠的地方,確實還有一個人影,半躺在一個斜坡上。
“留下三個人,把這個屍體埋了吧。記得往邊上拖一拖,蓋上些草木。”家豐說道:“其他人過去看看。”
“小,小東家,不要了吧,我們回去吧,我看也沒人敢埋這個屍體。”大黑子為難的說。
“留下三個人,埋了,這是命令,這三個人把那一兩銀子分了。”家豐不太高興,這些人距離令行禁止,差的太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