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東家,就是前幾天來的一批。”其中一個鄉兵連忙回答:“聽他們說,北麵的樂平關打起來了,雖說關城沒被攻破,但附近的人都怕了,就一路逃到咱們這兒來了。”
“竟真的打起來了?”家豐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多了幾分凝重。
“是啊。”另一個鄉兵補充道:“最近我們也怕這些難民和乞丐裡混著鬨事的人,所以特意安排了日夜巡邏。之前‘藍月’那幾天還好,他們不敢怎麼活動;現在‘藍月’過去了,這些人晚上也開始在村裡晃悠了,我們盯得更緊了些。”
“我去趟裡正爺爺家,跟他說說這事。”家豐說完,轉身就往村裡的方向走。
身後的阿亥見狀,也連忙快步跟上——這些日子她跟著家豐,早已習慣了形影不離,隻要家豐出門,她總會默默跟在後麵。
其實家豐不知道的是,四時也是,家豐外出,她會偷偷的跟著,隻不過,她經常在暗處。
“裡正爺爺。”家豐剛跨進院門,就開口喊了一聲。
“呀,是小豐來了!”裡正正和幾個村民坐在院裡說話,見家豐進來,幾人連忙笑著點頭示意,很有默契地起身告辭,特意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待村民走後,家豐直接開門見山:“裡正爺爺,村裡來的這些外來人,您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頭疼唄!”裡正揉了揉眉心,語氣滿是無奈:“不光咱們村,縣城裡也來了不少難民。人多了,犯事的也跟著多,可縣裡大牢就那麼點地方,根本關不下多少人,那些情節不重的,大多打幾板子就放了,根本起不到警示作用。咱們村眼下雖說沒鬨出直接衝突,但苗頭已經有了。”
他頓了頓,又搖了搖頭:“村子托你的福,這些日子好過了,能吃飽飯的人家多了,家裡也就有了剩飯。有些心善的村民,見那些難民可憐,就給他們送些剩飯,結果他們就賴著不走了。好心是好心,可這結果真不一定好啊——你看‘藍月’剛過,就有幾個難民開始不安分了。”
“鄉民團也跟我彙報過,前幾天還有人想偷獨眼朱家的狗,被瀟瀟撞見了,那人才慌慌張張跑了。類似這樣的小事,已經發生好幾件了。”裡正說著,重重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愁容。
家豐聽後,沉吟片刻問道:“裡正爺爺,您眼光準、認人也細,能不能幫著從這些難民裡篩選一批人出來?”
“噢?你想找什麼樣的人?”裡正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要是懂木工的,就交給三伯,讓他帶著乾活;會打鐵的,就交給李大爺,去作坊幫忙;手腳麻利、乾淨利落的女子,就交給我大嫂,去米花坊做小吃。另外再找幾個老實可靠的,交給重力,要麼當家丁,要麼做丫鬟。”家豐條理清晰地說道:“至於剩下的,就麻煩鄉民團多盯著點,重點留意他們的動靜。”
“嗯,這辦法可行!”裡正眼前一亮,點頭道:“這幾天村民們也都在暗中觀察那些難民,誰老實、誰活絡、誰手腳不乾淨,大夥心裡都差不多有個數了。行,你放心,我一會兒就找人去辦這事!”
家豐和阿亥走出裡正家後,沿著村道隨意查看了一圈。還好,那些外來的難民大多集中在村裡最寬的街道和大槐樹下,沒有藏在犄角旮旯裡——以往經驗告訴家豐,越是躲著人的,越可能沒安好心。
忽然,一聲尖銳的尖叫傳來,聽著離得不遠。家豐立刻加快腳步往前湊,想看看發生了什麼,阿亥也連忙緊緊跟上,眼神裡滿是警惕。
剛拐過一個街角,就見一個衣衫破爛的漢子手持棍棒竄了出來,對著家豐惡聲惡氣地喊:“小子,趕緊滾回去!”
“你們在這兒乾什麼?我警告你,彆在我們村惹事!”家豐麵色一冷,毫不退讓地回視過去。
“切~~”那漢子滿臉不屑,上下打量著家豐和阿亥:“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來跟老子叫囂?彆以為你們村湊了幫土老帽,拿幾把破刀成立個破鄉民團,就真當自己是大頭兵了——大家還不都是一路人?”
他話音剛落,街角裡又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是掙紮的響動,最後變成了被捂住嘴巴的悶哼。家豐心頭一緊,立刻就要往裡衝。
“再往前走一步,彆怪老子不客氣!”那漢子說著,舉起棍棒就要朝家豐打來。阿亥見狀,急得立刻張開雙臂擋在家豐身前,大聲喊道:“少爺快走!快去喊人!”
“彆過來!”家豐哪能讓阿亥替自己擋棍棒——他心裡還隱隱覺得自己或許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怎麼能讓身邊人受傷?他伸手想把阿亥推到一邊,可就在這時,“嗖”的一聲輕響劃破空氣。
家豐心裡一鬆,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果然,對麵那漢子“啊”的一聲慘叫,手腕上瞬間湧出鮮血,棍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捂著傷口在地上滾來滾去,再沒了剛才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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