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餅子真好看!”阿青看得眼睛發亮,興奮地鼓起掌,上手試了兩次,很快就學會了。
“嗯,做好後還能在表麵撒層芝麻,或者刷層油、刷層蛋液;芝麻也能拌在餡料裡,看你們喜歡。”家豐指著旁邊的鐵板,繼續叮囑:“接下來就在這上麵烘烤,記得用個鐵盆罩住,鐵板底下刷點油,免得下麵烤焦了,上麵還沒熟。不用旺火的話,烤半刻鐘就行;用旺火得減些時間,中途多看看,等表麵烤得焦黃就成了。都學會了嗎?”
“學會了,少爺!”阿青格外開心——家豐教的新吃食,每次學會都讓她特有成就感。
阿丹也點點頭,她常年在廚房忙活,這些步驟一看就懂,最覺得新鮮的就是那模子,能把普通的餅子定成帶花紋的圓餅,格外有趣。隨後,靜竹便帶著阿青、阿丹等人,熱熱鬨鬨地做起了月餅。
到了晚上,靜竹照著家豐的提議,備了好幾桌酒菜——酒是給家丁們準備的,她怕家豐喝了又斷氣了。
夜空如洗,一輪圓月像銀盤似的掛在當空,院子裡點了不少燈火,亮得如同白晝,暖融融的氣氛裹著飯菜香,格外溫馨。
如今的莊家院子早已收拾妥當:東麵新挖的井台上,搭了木棚遮雨,井繩上係著的木桶擦得鋥亮;原來的老井填了,原址蓋起了四間青磚庫房,門窗都刷了朱漆;井台兩邊,一邊是菜園,綠油油的青菜、茄子掛滿了枝,另一邊是花園——那些花是小花和四時帶著阿禮從山上挖來的,月季、野菊、還有不知名的紫花,順著花園種了一圈,如今開得正盛,風吹過就飄來陣陣花香。——那些花是小花和四時帶著阿禮等人從山上挖來的,見著好看的就挖,如今種得滿滿當當,開得正豔。
雅致的屋子、青磚鋪就的院子、秀麗的花木,讓每個人的心情都格外輕快。
北屋前擺了五張桌子,阿青她們做的叫花雞、雞肉燒得酥爛脫骨;紅燒肉燉得紅亮油潤,顫巍巍的掛著醬汁;還有清炒時蔬、涼拌木耳、鹵味拚盤,連剛做好的月餅都裝在青瓷盤裡,擺了滿滿一桌子。
祭月的環節按部就班:中間的小桌上擺了供品,有瓜果,也有剛做好的月餅,桌角放了個小沙爐用來燒香。眾人你推我讓,最後還是把家豐推到了最前麵,他隻好硬著頭皮拜了月、燒了香。
祭月結束,宴席才算正式開始。小花吃到月餅,原本因零嘴被“偷”而鼓著的臉,終於舒展開來,不再計較二哥把她囤積的零嘴用了個乾淨。
主桌坐的是秀蘭、樂君、家豐、靜竹、小花和四時,家豐本想邀請瀟瀟和獨眼朱,可兩人都婉拒了。另一桌是家丁們:重力、電力、磁力、張力、引利、拉利,獨眼朱最後也擠了過去。剩下兩桌是丫鬟們,阿青、阿亥、阿禮、阿琵、阿澎、阿譚、阿丹、阿漾、阿芙和瀟瀟,十個人分坐兩桌,說說笑笑格外熱鬨。
四時一邊啃著月餅,一邊小聲嘟囔:“冰糖、叫花雞、米花、月餅……”
“還在記好吃的呢?”家豐笑著打趣,“不如找個本子記下來,光記在腦子裡,回頭該忘了。”
“我不會寫字。”四時搖搖頭。
“那我找人教你。”家豐爽快地說。
“我隻要你教。”四時抬眼看著家豐,那眼神分明在說:彆人教,我才不學呢。
“好,以後每天我抽空教你們幾個。”家豐笑著應下。
正熱鬨時,重力忽然朝著門口喝了一聲:“什麼人?”
“啊!”一聲被嚇著的尖叫響起,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門後跌了出來,懷裡抱著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
“小禾?”家豐看清來人,是鄰居家姑娘小禾,她懷裡抱著一堆瓜果,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小禾抱著瓜果,跌跌撞撞地走進來,小聲說:“小東家,我、我爹說今天中秋,讓我給你們送些瓜果來。”她瞥見桌上的飯菜,悄悄咽了口口水,把瓜果往旁邊一放,轉身就要走。
“哎,小禾,既然來了,就留下吃點再走。”家豐站起來邀請。
“不、不用了,我家也要吃飯了。”小禾連忙搖頭。
小花看了看家豐,也站起來拉住小禾:“小禾姐,坐嘛!你看我們這桌這麼大,就坐了幾個人,空著也是空著,正好一起吃。”
“真的不用了……”小禾想推脫,可鼻尖縈繞的飯菜香味實在誘人,腳像被釘住似的挪不開。
最後,她還是被小花按在了椅子上。有人給她遞碗筷,她傻愣愣地沒反應過來;等麵前的碗裡被夾滿了肉菜,她才回過神,趕緊捂住碗口:“夠了夠了,靜竹姨、小花,夠吃了,彆再夾了!”
“小禾不用客氣,多吃點。”秀蘭樂嗬嗬地勸著,又給她夾了塊叫花雞,“來,咱們繼續吃,好好過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