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瞳孔猛然放大，這真的是巧合嗎？
白南一把拉住魏眀申：“趕緊查一下監控，昨天被隨機懲罰的五名玩家，除了齊龍、吳悟和王晴還有誰？”
魏眀申立馬了然，很快，兩個人的頭像就被調了出來。
白南：“再調一下監控，定位兩個人的照片。”魏眀申連忙操作。
白南：“來，放大，看手腕和手臂。”
“好。”魏眀申迅速操作，隨著五張照片逐漸放大，逐步清晰，在這五人的手腕處或胳膊處，竟然都有一個小狗紋身，而且看上去年代已久。
這五名看似毫無關聯的玩家，在進遊戲之前都有關係！這個隨機的懲罰，真的是隨機的嗎？
此時東方姚正領著西霏和齊龍大搖大擺走過來，東方姚一如既往地朝著白南狠狠翻個白眼，魏眀申立刻就要跳起來和東方姚比劃，卻被一個玩家伸手按住。
“滾，離東方先生遠一些。”那人凶狠地開口。
這人竟然不是齊龍，他胸口寫著他的名字，馮馬。魏眀申開口嘲諷：“真好笑，東方姚居然換了一條狗養。”
西霏皺了皺眉，小聲跟東方姚抱怨：“齊龍人呢，大早上就不見人影，害我們現在被笑話。”
此時餐廳外正響起一陣騷動聲，吸引了玩家們的注意力，隻見一名穿著樸素的老頭，正神情慌張地在找人，他穿過層層玩家，一眼發現魏明申，立刻拉住他的胳膊。魏眀申趕緊將手機屏幕關掉。
老頭：“同學，你看到了我的孫子嗎？”
魏明申的臉本就長得嫩，也難怪老人真把他看成一個學生。老人將手裡的照片舉到魏明申臉前，照片裡是一名穿著校服的男生，他留著寸頭，靦腆地對著鏡頭笑著。
魏明申搖搖頭，老人眼裡露出失望的神情：“那你能不能帶我進學校啊？或者你去學校幫我問問，我孫子在學校嗎？”
這......魏明申愣住了。
“這船上居然還有學校啊？這麼6？”他驚喜地看向白南。
白南卻沒有回應他，他望著麵前的老人，老人顯然已經找人好幾天了，臉都花了，上麵汗水混著泥水，臟兮兮的。
老人身型岣嶁，穿著泛白的藏藍色布衣，袖口的地方已經被磨破，還打了幾個補丁。皺紋爬滿了他臉頰，他十指都纏著膠布，膠布邊都發黑打卷了。他右腳微跛，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但他依舊堅持向每一個他路過的人，詢問關於孫子的下落。
當他那雙黝黑又渾濁的雙眼，望向白南時，那種絕望又無所適從的眼神，瞬間讓白南想起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睛。
白南讀初中時，曾在教務處見到過一個休學了小半年的女生，大夏天的，女生還穿著厚厚的長袖衣，頭上帶著大帽子，遮掩之下，可以看到她胳膊上的淤青，和那一頭極短的寸發。
所有同學都繞開女生走，見她如瘟疫，有人說她被能當爹的男人包養了；有人說她是個混混，天天坑同學的錢。
白南還記得，她的眼睛，一樣的黝黑又渾濁，一樣迷茫又無助地注視著前方。
有玩家跑來跟東方姚報信：“找到齊龍了，在後院。”
東方姚生氣：“他在後院乾什麼？”
那個玩家支支吾吾地：“他在......他在......”
空中突然傳來電子音：“學校後院發現命案，請玩家在七天內掩藏真凶。”
“靠，齊龍！”東方姚低吼一句，迅速帶著一行人朝後院跑去。
一瞬間，餐廳所有的碗筷也都停下了，大家的視線瞬間聚集在老人身上，老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噗通”一聲跌倒跪在地上，連眼淚都忘記落下。
玩家們看著老人，沒有憐憫，也沒有惋惜，隻有欲望與野心。他們沒有猶豫，立刻追在東方姚身後，蜂擁出餐廳，唯有老人，還呆愣地跪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跌撞地朝著學校跑去。
魏明申下意識地，也想跟著人流衝出去，白南一把拉住他，魏明申詫異地回頭。
魏明申：“怎麼了？”
白南指著自己的胸牌：“我們不用去了。我們已經有50分，可以晉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