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並沒有跑很遠,它在船艙大樓前停下,然後扭頭看著三人,像是確認身後三人都跟上後,突然“唰”地一聲不見了。白南三人望著麵前高聳入雲的船艙,這竟然是在船艙背麵。
“貓進船艙了。”這話不是疑問句,很顯然,這貓在引導三人回到船艙。
他們分明早被曼微薇帶頭,拒絕在船艙之外。白南注意到,船艙背麵有一扇幾乎和牆體融為一色的門,想必貓就是從這門裡躥了進去。
進去還是回去?這貓出現的蹊蹺,很有可能是其餘玩家設下的陷阱,想在這三人身上再壓榨一些價值,送給曼微薇做投誠禮。
三人又一次陷入抉擇,魏明申拉了拉白南的袖子:“我們其實可以不用去的,就像你說的,我們分數到了,馬上又到第一輪的截止期,我們直接躺平就行。”
一貫貫徹“躺平”原則的白南,難得沒有立刻回應,他看著顧青:“你說呢?”
顧青沒有回答,但咬緊的後槽牙,昭示著她的答案。白南了然,故作惋惜地拍了拍魏明申的手背:“顧姐難得衝冠一怒為藍顏,咱衝吧。”
魏明申立刻擠眉弄眼:“懂的懂的,都是成年人了。”
白南歎息:“而且這算破鏡重圓。”
魏明申捧哏:“死對頭+白月光+破鏡重圓,buff疊滿啊!”
顧青的臉青得都能跟包公媲美,“神經!”她皺眉低喊了一聲,沒等兩人的雙簧唱完,率先推開後門。
“啊?真去啊?!”魏明申愣了,他還以為顧青是在開玩笑的,一邊白南收起笑意,聳聳肩,也轉身跟著進去後,他又愣了,“喂!你們真去啊!”
魏明申無語:“姓白的,你們等等我啊!”
後門推開,是一個狹窄的樓梯。樓梯向上是封死的,地上有一口井蓋,井蓋半開著,裡麵傳來若有若無的貓叫聲,很顯然,黑貓引導著讓他們往下走。
顧青皺了皺眉,直接挪開了井蓋。老舊垂直的鐵樓梯出現在三人麵前,裡麵黑漆漆的深不見底,像極了電影裡的禁忌之地。
此時饒是再不想出頭,白南也彆無選擇。他看了看緊張但還硬撐著的魏眀申,他在心裡歎了口氣,他又看了看顧青,她雖然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但總歸是個女生。白南隻能硬著頭皮,打頭陣,率先爬下去。三人依次往下爬,白南心跳得飛快,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就在他以為再也爬不到底時,他的腳底蹭到了一個東西。
這是個硬邦邦的凸起,他下意識地一踩。“啪”地一聲,四周瞬間亮堂,這裡居然還有燈的開關?!
地麵就在腳下,白南這才發現,本以為的深淵其實離出口並不遠,地底下也不是想象中的狹隘,這裡有一條寬闊的走廊,走廊兩邊是一扇扇房門,這個裝修和船艙上麵樓層的裝修如出一轍。
黑貓就蹲在一旁,望著三人下來後,滿意地“喵”了一聲。走廊另一端立刻有人喊了一聲“咪咪”,一個黝黑皮膚的男人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黑貓熟練地跳上男人胳膊,它黑色的毛發,和男人黑色的t恤幾乎融為一體。
男人對白南三人的到來似乎絲毫不意外,他就像是在迎接老朋友一般,爽朗地笑了聲:“你們來啦,自我介紹一下,我也是玩家,我叫武一鳴。”
顧青警惕地望著男人,白南戒備地問:“東方姚呢?”
武一鳴翻開黑貓的肚皮,解下綁著的繩子:“你們說這個啊。”繩子上掛著一枚十分精致的袖扣,耀眼的材質一看就價值不菲。銀色的暗紋,在昏暗裡都能折射出獨有的光芒,複雜的繁花體依稀映出“東方”二字。
武一鳴掂耍著袖扣:“這我撿到的。”
他伸手將袖扣遞到顧青麵前:“你要喜歡,送給你。”顧青冷冷瞟了一眼,一個飛腿踢開他的手,袖扣彈落在地上的瞬間,顧青已然拔出手術刀,抵在武一鳴的喉間。
“你耍我們?”顧青的怒意瞬間爆發開,分明是這人引誘三人過來,現在又在這裡裝一問三不知。
魏明申雙腳一挨地,就習慣性地翻開手機一看,封閉的地下室完全沒有信號,他從背包裡拎出電腦,試圖走監控後台,爬出麵前男人的真實身份,但意外的是,這地下室居然沒有監控!脫離了網絡和信號,魏明申感覺自己像是被強行丟上岸的魚,他毫無安全感,直覺這是武一鳴的計謀。
魏明申甚至覺得焦慮:“你到底是誰?引我們到這地下室有什麼目的?”
“他是想讓我們看看這個吧。”白南的雙眼,緊盯著走廊頂端。
白南一步一步走過走廊,他隻是瞟了一眼兩邊的房間便篤定的:“這些門都是假的。魏明申將信將疑地伸手推了推,這些門還真是,都打不開。
白南解釋:“因為都沒有門縫。”
門因為時常要開關,所以都會留下變形與膨脹的空間。白南走到走廊末端,指著最裡麵的房間門:“但這一扇是真的房間。”
魏明申就要將門推開,白南立刻製止。他謹慎地後退一步,從黑箱子裡掏出橡膠手套戴好,然後又拿出魯米諾試劑噴灑在門上。沒過多久,星星點點的熒光從門側顯現,接著門上竟出現了一大片的熒光。
白南和魏明申臉色立刻大變,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一次,不等白南開口,魏明申自覺地從黑箱子裡拿出防護衣和麵罩,裡三層外三層的穿好。兩人互相給了一個眼神,然後推開了房間門。
屋子裡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黴味,屋子裡唯一的一盞頂燈,正閃爍著並不清晰的黃光。這個房間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全部。裡麵沒有任何家具,隻有一堆帶血的破床單和木條,灑落滿地。
看著這滿地狼藉,裡麵的每一個血汙都在控訴著,東方姚曾經在這裡遭受過什麼。單薄的床單被擰成了麻花的樣子,再柔軟的質地也會變得和麻繩一樣粗糙,將嬌貴的皮膚勒出恐怖的痕跡。木條上滿是倒刺,打在人身上如釘子一般疼痛,但卻不容易出血,“乾淨”得很。
東方姚曾被人囚禁在這裡,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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