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霏的目光在白南臉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倒是比表麵看著機靈些。”
白南：“這麼愛評頭論足，你倒是比看著還要顯老。”
西霏也不和白南爭論：“我告訴你們這些，自然是有條件的。”
哎，白南和魏明申互看一眼，心道果然天下沒免費的午餐。
西霏沒有回答，隻是走到窗邊，背對著眾人，許久，才聲音低沉地開口：“我要真想取砦碧砦言的命，這麼多年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我之前沒有傷害她們，就更不會現在在百人藏凶裡鋌而走險。我不是凶手，但凶手肯定希望栽贓於我，她知道我的秘密，她引導你們來揭發我。”
那個人......白南腦子裡立刻跳出一個人名。
“曼微薇？”魏明申先開口，“你說她是凶手？”
西霏沒有回答，就當是默認。
魏明申：“她是為了分？”
“她是為了活下去。”西霏頓了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隻能你們自己去找。我拜托你們找到曼微薇殺害砦言砦碧的罪證，而我可以保證你們今後都能在這艘船上進出自如，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沒有人可以要挾你們，不讓你們進船艙。”
西霏說完所有話，急忙忙地帶回頭紗，匆匆離開。
深夜終究降臨巨輪，黑夜如巨幕籠罩在整個海麵之上。白南睡不著，他獨自走上船甲，繁星點點密布在頭頂，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倚靠在欄杆邊，抬頭望著滿天星光。銀色小點灑在海麵上，像是無數細碎的銀屑，隨著波浪起伏閃爍。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西霏的話：“曼微薇是為了活下去。”
活下去？白南低聲自語。
“找半天，居然在這裡！”身後傳來魏明申迷糊的聲音，他還穿著睡衣，頂著一根呆毛打著哈欠。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誒！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在船甲上了！沒有玩家來刁難我們，西霏還真沒騙我們！”
說著，他不知又從哪裡摸出兩瓶小小的盒裝飲料，遞給白南一盒：“乾一杯，慶自由！”
魏明申仰頭一飲而儘，白南把玩著飲料盒，半天沒動。
“你真覺得我們在這裡自由了？”白南望著魏明申，意有所指。魏明申沒有回答，他突然一個湊近，整個人都要趴在白南身上了。
白南驚訝地張了張嘴，他伸出食指抵住白南的唇，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彆掃興，喝。”
“這就一杯酸奶，你咋跟喝多了一樣。”白南推開他，將手上的飲料翻過來，再仔細研究沒有過保質日期後，才堪堪戳開。
魏明申：“你有心事。”
白南：“謝謝你終於發現了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魏明申：“你在想曼微薇。”
白南：“再次感謝你又說出了這個誰都知道的事情。”
魏明申無趣地撇撇嘴：“你真沒意思。”
“西霏說，曼微薇是為了活下去。百人藏凶裡有誰想要她的命嗎？”白南喃喃自語。
如果是為了分，隨便找一個邊緣玩家奪分，比去找雙胞胎的麻煩，要安全得多；再者雙胞胎的死足夠讓曼微薇拿到斷層第一高分，她何必又咬著西霏不放。
那她不是為了分了，白南也想不出來，百人藏凶裡還有哪個玩家比曼微薇跋扈，還能威脅到她的。
白南腦子轉得飛速：“魏明申，你能查到藝術節上，那個出事的粉絲叫什麼名字嗎？”
魏明申搖搖頭：“那麼久了。”
他忽然又反應過來：“我可以試試找他在網上的痕跡！”
南城藝術節出事的座位是最前排正中央，藝術節票價雖沒有前後位置之差，但先到先得的規則，更讓粉絲們熱血沸騰——不少人都叫囂要去通宵排隊，就為了確保自己可以搶到最前麵的位置。
“我篩出了五個喊得聲音最大，而且確實曬出了飛機票的賬號。”魏明申說，“然後，這三個可以被排除。”他指著其中三個人的賬號。
白南好奇地伸過腦袋：“為什麼？”他並沒有看出這三個賬號的奇特之處。
魏明申一臉“你真是一點飯圈文化都不懂”的表情：“你看看這三個人的賬號，他們都是誰的粉絲？”
白南：“是一個小明星的！”
“那就是了！”魏明申點頭，“像這種明星基本都有粉絲站，每逢明星活動，站姐就會統一組織應援，這三個人都不是站姐，顯然是跟著去應援的粉絲，就算真早早進場，普通粉絲也很難有最前排居中的好位置，多半是留下來給站姐出片用的。”
白南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他又劃出剩下兩個號，指著其中一個：“那這個也肯定不是了，你看她的返圖，明顯在後場。”
那隻有一個可能了，兩個人的視線落在了最後一個賬號上。這個賬號的主人在參加藝術節後，就再也沒有更新了。
白南和魏明申對視一眼，心裡明白了十有八九。兩人順著這個賬號往上翻，賬號主人發的全是關於砦碧砦言的信息，一天十來條，顯然是雙胞胎的死忠粉。
“能比過明星站姐，通宵拿到全場最佳位置，她也是夠拚的。”魏明申評價道。
他一邊說，一邊手沒停住繼續往前滑，終於在很前麵的一條內容裡，他看到了一張校園照片，那是女生拍的陽光，順著樹葉的縫隙灑下來一片金黃。照片角落裡，無意間露出了女生的課本，上麵寫著她的名字。
戴敏敏。
戴敏敏......這個名字白南和魏明申都不陌生！無論是齊龍、馮馬、西霏、方淩龍，他們的生活裡，都出現過“戴敏敏”這個人物！現在砦碧和砦言，居然也和這個戴敏敏有關！
白南和魏明申的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他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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