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再次肆無忌憚地在幾人四周散開，白南覺得自己現在連呼吸都有點多餘，生怕吵到顧青，她一個不高興就像掰棍子一樣把他們給掰斷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青殺人的視線向白南投來，她的聲音也冷得像冰：“東方姚可真夠自以為是的，難不成把自己當救世主了？我顧青需要他安排人來照看？真是個笑話！也不看看他做過的那些惡心事！”
白南弱弱道：“不是我說的，是東方一一說的。”
“以後不許再在我麵前提東方姚的名字，否則……”
顧青麵色發狠，那架勢好像又要去踹欄杆，白南和魏明申趕忙阻止她，生怕她把欄杆踹壞了，遊戲找他們賠錢。
“不提了不提了，顧姐你消消氣。”白南一邊當著和事佬，一邊和魏明申一起拉著顧青去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下。
接著他又趁機轉移顧青的注意力，繼續說：“除了在西霏的房間發現了這款女士定製煙，我還發現了點特彆的東西，在東方一一的身上，也有這款煙的味道，雖然很淡，但還是被我聞出來了。”
“有沒有可能是跟西霏接觸時沾上的？”果然，顧青的注意力被轉移，很快又被白南提供的新線索吸引。
白南搖了搖頭：“不會，我們接觸吸煙的人時，身上的確會沾上煙味，但氣味的濃度不一樣，明顯東方一一身上的味道比較濃，儘管她也用香水做了掩蓋，但我還是聞出來了。”
“所以，東方一一也有嫌疑？她不是才進遊戲給曼微薇補位的嗎？”魏明申也好奇地湊過腦袋，似乎把先前的不愉快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白南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說：“誰知道呢！魏明申，你不是說過嗎？女生的話最不可信了！而且還是這種才見過一次麵的女生。”
對於白南的這番話，魏明申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
“你呢？魏明申，你是我們三個人之中最晚回來的，肯定比我們發現得更多。”白南睜開眼睛，側頭看向魏明申。
黑暗中，白南不太能看清魏明申的臉，再加上甲板上的燈光昏暗，從白南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魏明申大半張臉都藏在了陰霾之中，給人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
白南被自己心中的評價嚇了一跳，在他的眼中，魏明申一直是那種沒心沒肺，隻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的任性小孩，什麼時候他竟然會用“諱莫如深”四個字來形容這家夥了？
白南搖了搖頭，再向魏明申看過去時，他臉上已經掛上了慣有的沒心沒肺的笑容，一雙杏眼亮晶晶的，哪裡是那種諱莫如深的樣子？
“我跟你們說，我今天去買包子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馮馬，他在醫院附近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沒乾好事。”
魏明申開始絮絮叨叨，他說話向來誇張，而且喜歡手腳並用，白南噙著笑看著他，覺得自己剛剛真的是想多了。
“於是我隻能放棄即將出爐的包子跟著馮馬，你們知道我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嗎？”魏明申單手捂著胸口，還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連聲音裡都帶上了惋惜，“我隻能餓著肚子，悄摸摸跟著馮馬，發現他竟然進入了一家酒吧。我的天，竟然有酒吧大中午就開門營業了，簡直烏煙瘴氣的！可見開發這個遊戲的季先生也不是表麵看起來的好人，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說重點！”顧青皺著眉頭打斷他。
魏明申撇撇嘴繼續說：“我看見馮馬和一群人在酒吧裡聚會，好不快活！和他聚餐的人竟然都是曼微薇的那些保鏢，之前東方姚留下來的那群人！對了，裡麵還有周國，就是之前帶你們去船艙的那個保鏢隊長！”
“也就是說，曼微薇的保鏢已經背叛了她，轉而投奔了馮馬。”
白南坐直了身體，這倒是他沒想到的，怪不得之前他就覺得馮馬在曼微薇的麵前地位“頗高”，原來曼微薇早就在這群男人中失去了實權，變成了“空殼”。
也是，連白南他們都知道曼微薇是東方家送進來的替死鬼，那些保鏢又怎麼會真心服從於曼微薇呢？他們肯定都想在遊戲裡活下來，所以轉而投奔了更有經驗、更強勢且更有野心的馮馬。
“垃圾。”顧青罵了一句。
魏明申立馬捂著心臟，委屈兮兮地看著顧青：“顧姐，你乾什麼又凶我？”
顧青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是馮馬和那群男的！”
魏明申“哦”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輕輕咳嗽一聲，又繼續說：“反正曼微薇的死對那群人來說沒有半點影響，他們喝酒作樂很是開心。”
“期間就沒有提起過曼微薇？”白南問。
魏明申：“有提過，有一個小弟問馮馬，曼微薇到底是不是他殺死的，隻是馮馬沒有承認，之後他們又說了什麼，周圍太吵了我根本聽不見，再然後馮馬就一個人離開了。”
白南：“馮馬去哪裡了？”
“回玩家區了。”魏明申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已經說完了的樣子。
白南：“搞了半天，你那邊是一無所獲。”
魏明申立馬抗議：“怎麼就一無所獲了？好歹我知道現在曼微薇的保鏢都投奔了馮馬！對了，白南，你還可以跟那個東什麼一一的告密，說不定她一個高興又給你開後門。”
魏明申的語氣酸酸的，白南無語地歎息了一聲：“你這又是什麼餿主意？”
“所以，今天我們三人都無法確定誰是凶手？”顧青冷不丁地問。
“至少我可以證明西霏的嫌疑最大。”白南晃了晃手中的女士煙，西霏在曼微薇死之前一定去過那個安全通道，否則不會殘留煙頭。
“也有可能那個什麼東一一也去過。”魏明申提醒道。
“對。”這次白南不反駁魏明申了，他的表情帶著苦惱，“雖然我們和西霏已經達成了合作關係，但她對我們還有所保留，就算我們去問西霏她也不會告訴我們真話，得想個辦法逼她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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