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馮馬他們沒有跟來吧？”魏明申一下從長椅上站了起來，他四處張望，確定沒有其他可疑的人後才又重新坐了下來。
“放心好了，馮馬對我沒有懷疑，隻是問了我幾個問題後就放我離開了，現在他們的人正在案發現場調查，暫時不會過來。”周陽回答道。
魏明申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他們不知道我們小組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吧？”
周陽趕忙搖頭：“放心好了，我什麼都沒說，他們不知道。”
“對了，你剛剛說你可以證明賀正蕭是無辜的，這話怎麼說？”一直沉默的顧青忽然開了口。
周陽的腦袋轉向顧青，麵上終於露出一抹放鬆的神情。
“剛剛我來的時候聽見了你們的說話聲，你們說是今天淩晨2點02分左右，凶手進入趙平亦辦公室的吧？”
顧青點了點頭。
周陽繼續說：“這個點我在醫院裡，當時我有些睡不著，就一個人去了醫院外麵溜達，看見賀醫生在醫院附近的平湖抽煙。”
“骨科的排班表顯示，賀正蕭當晚不值夜班，他怎麼會在醫院附近？”魏明申好奇地問。
“賀醫生是單身，平時的愛好是夜釣，他喜歡去醫院附近的平湖釣魚，昨天晚上他本來打算夜釣的，但魚鉤忽然出了點問題，所以就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抽煙，正好被我看見了，於是我們就聊了一會兒。”
魏明申點點頭，根據之前的調查，賀正蕭的確有獨自夜釣的習慣，就是因為這個習慣，所以在曼微薇死亡的那天，他才沒有不在場證明。
他打開電腦，從小程序搜找出了平湖邊的所有監控，因為這裡是一片尚未被完全開發的野生湖泊，所以隻有一兩處有監控，也根本沒有拍到賀正蕭和周陽的身影。
“你們聊了什麼？”白南走到魏明申身邊，也許是動作有些急了，他不小心撞到了魏明申的電腦包，離電腦包最近的周陽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即將掉地的包，又重新放回了原地。
“謝謝你啊。”魏明申表示感謝，白南則看著周陽，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們就隨便聊聊，他問了問我的病情，我跟他了解了一下關於夜釣的事情。雖然賀醫生不是我的主治醫生，但他人很好，平時見到麵了我們彼此都會打聲招呼。昨天夜裡冷，我出來沒穿外套，賀醫生還把他的外套借我穿了，現在外套還在我的病房裡。”周陽一五一十地說了當時的情況。
魏明申悄悄湊到白南耳邊問：“你怎麼跟審犯人似的？周陽這人看起來就老實巴交的，我看他不會說謊。”
白南把魏明申推到一邊，用眼神示意他不能說話的時候就彆說話！
周陽沒聽清楚魏明申在白南耳邊說了什麼，隻是看他們兩人的小動作，和善地笑了笑。
“周陽，你和賀醫生是在哪裡遇到的？還記得嗎？”白南他們所在的這處公園長廊離平湖並不算太遠，周陽指了個大致方位，白南就大概了解了具體的位置。
“我們要走了。”顧青拎著裝著趙平亦內臟的箱子站了起來，箱子外麵又被她裹了幾層密封袋，現在血腥味已經沒那麼明顯了，如果不是鼻子特彆尖的人也聞不到。
周陽點了點頭：“好，那你們先走吧，我剛剛離開的時候有聽到馮馬那些人提起了你們的名字，估計他一會兒也會派人來找你們。”
“對了，那你知道楊雷去了哪裡嗎？”顧青臨走前又問。
“不清楚，昨天傍晚查房的時候楊主任還在，今天上午查房的時候他就沒來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好。”顧青沒有再多問什麼就率先向前走去，因為她手上拿著的死者內臟需要及時做屍檢，她不想在這裡再耽擱太多的時間，必須立即回到武一鳴的那處地下室裡做處理。
白南和魏明申各自和周陽打了一聲招呼後也追著顧青去了。
“白南，你不覺得周陽看顧姐的眼神很奇怪嗎？”和周陽已經隔了一段距離了，魏明申才八卦兮兮地問。
“怎麼奇怪了？”白南沒覺得，他現在的心思已經飄到了不遠處那邊的平湖去了。
“總感覺周陽看著顧姐的眼神透著一絲愛意，他不會暗戀顧姐吧？”
魏明申不著邊際的話拉回了白南的注意力，他看著魏明申，恨不得把這家夥的腦袋敲開來看看裡麵到底裝了什麼玩意！怎麼什麼人都能被他扯上“喜歡”、“暗戀”這樣的字眼，他莫不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吧？
“魏明申，你是不是有病啊！”白南懟了一句，他偷偷看了顧青的背影一眼，幸好她健步如飛，也沒注意到身後兩人的小動作。
“白南，你是不是有藥啊！我在跟你討論問題，你乾嘛要罵我？”魏明申又委屈了，一張嘴撅得能掛上油壺了，白南惡趣味的一把捏住魏明申的嘴巴，疼得魏明申嗷嗷大叫起來。
“你們又在乾什麼？”顧青停下腳步，危險的視線掃了過來。
白南和魏明申此時已經收起了各自的小動作，立正並原地站好了軍姿，仿佛被人點了穴一樣。
“我們什麼都沒乾，隻是在討論案情啊。”白南露出了狗腿的笑容。
顧青狐疑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視了半天，丟下一句“最好是這樣”，又重新轉身，更快速度地朝前走去。
“好險。”白南和魏明申同時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剛剛顧姐的視線好像要殺人了。”
“你知道就好，以後彆在顧姐背後蛐蛐她。”
白南義正言辭的樣子讓魏明申立馬不服道：“白南，彆裝了，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八卦？當初是誰八卦的時候還問我要瓜子的？”
“你記錯了，那不是我！”白南撇清關係似的地往前走了幾步，在公園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對了，你們先回去，我要去平湖那邊看一看。”
“你懷疑周陽？”顧青立馬意識到了白南的意圖，回頭看他。
白南笑了笑：“哎呀，我們做行政這行的就主打一個周全，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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