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白南、魏明申和顧青在地下室裡彙合。
此時顧青已經徹底完成了對楊雷的催眠工作,在看見白南和魏明申回來後,她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我有發現。”顧青和白南、魏明申幾乎異口同聲,“楊雷殺死的人不止一個。”
三人默契地達成了共識,顧青示意白南和魏明申先說。
兩人將在楊雷家裡找到的血衣和開口器交給顧青做血液檢測,很快便得出結論,楊雷掛在洗手間的衣服和衣櫃裡的衣服所沾染的不是同一個人的血跡,一件衣服沾染上的是趙平亦的血沒錯,另一件衣服以及開口器上沾染的竟然是曼微薇的血。
也就是說,楊雷的確是殺死曼微薇的凶手。
“也許我們都判斷錯誤了,其實凶手並不止楊雷一個。”顧青幽幽地開了口,她邊說邊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間小房間,此時楊雷正被她關在裡麵。
“魏明申,你走後楊雷又說出了一些事情,你們不想知道嗎?”
魏明申聞言,驚訝之餘,忙不迭地點頭讓顧青快點說。白南倒是並不吃驚,因為他早就知道,在這兩起案件中,有一個人一直默默無聞,卻潛移默化地參與其中,那個人就是周陽。
但他並沒有立即說出自己在賀正蕭那邊探聽的情況以及自己的推論,示意顧青先說。
在魏明申離開實驗室後,顧青繼續對楊雷進行催眠,她試探性地詢問楊雷在殺死趙平亦,躲在麥嗨酒吧時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竟然意外問出,趙平亦並不是楊雷第一個殺死的人。
那天,也就是曼微薇死亡的當天,並不是楊雷在骨科值班的日子,但卻是朱尤娜值班的日子。
仗著朱尤娜不在家,楊雷去了常去的夜總會玩,想要找人好好放鬆一下,沒想到朱尤娜忽然打電話查崗,她從電話裡聽出楊雷並不在家裡,和楊雷大吵了一架。
這段時間,楊雷因為揮霍得太厲害,身上已經沒多少錢了,朱尤娜對於楊雷而言,不僅僅是他的女朋友,更是他的錢包。
於是楊雷思索再三決定買點小東西去醫院,好好哄一哄朱尤娜,讓她可以原諒自己的欺騙。
如楊雷所料,朱尤娜很好哄,不值錢的小東西加上三兩句的甜言蜜語,不僅哄好了朱尤娜,還從朱尤娜那邊拿到了“一定會給他弄錢”的承諾。
誌得意滿的楊雷於是打算去安全通道抽根煙爽爽,卻不料看見了令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一把手術刀插入一個女人的胸膛裡,尖銳的利器應該刺穿了女人的大動脈,一時之間鮮血飛濺,有一滴落入楊雷的眼睛裡,他嚇得腳步踉蹌,還沒來得及說出話來,嘴巴就被一隻沾血的手捂住。
濃重的血腥味伴隨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瞬間鑽入楊雷的鼻端,很快他就失去了自主能力,四肢都不由他控製,被另一個人的聲音所操控。
他轉頭看向一側那個說話的人,這裡太黑了,那個人就站在陰影裡,側影像一道黑色的剪影,看不清模樣,隻能看見那人戴著一頂鴨舌帽,帽簷被壓得很低——那應該是一個身形高挑的年輕男性。
那人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讓楊雷不受控製地取出了衣服口袋裡的一個開口器,朝著那個已經被刺中一刀,奄奄一息的女人後腦勺砸了過去。
鮮血再次飛濺而出,楊雷不覺得有多害怕了,仿佛還帶著一絲快感,就像這飛濺的血液喚起了他內心最原始的欲望。
在殺死女人後,楊雷終於清醒過來,他嚇得落荒而逃,順便還慌不擇路地帶走了凶器開口器,他不知道如何處理凶器,便將血衣和凶器清洗乾淨藏在了家裡。
至此,顧青的描述和白南他們的發現吻合了起來。
“也就是說,楊雷雖然殺死了兩個人,但這兩個人都不是他殺死的,而是他被一個人催眠後做的。”魏明申撇撇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案件,這麼看來,楊雷還真夠衰的,那他這樣的情況到底會不會被判刑啊?”
“這種現實的問題,我們在遊戲中不予討論。”顧青對魏明申提出的疑問沒有絲毫的好奇心,她側頭盯著若有所思的白南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顧姐,楊雷之後有沒有再提供那個催眠他的人身上的具體細節了?”白南問。
顧青搖了搖頭。
“如果我沒判斷錯誤的話,這個催眠楊雷的人應該是周陽。”
聽到這個名字,顧青和魏明申似乎都不太敢相信。
魏明申是覺得跟周陽相處的這段時間,感覺這家夥呆頭呆腦的,一看就是個老實人,不可能會乾出殺人這種事情;而顧青和周陽比魏明申和白南認識他的時間更早一些,從見到周陽的第一麵,這家夥就給顧青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雖然也不至於多熟悉,但顧青已經潛意識裡把周陽歸為“自己人”了。
“為什麼是周陽?你有什麼證據?”回過神來的顧青皺著眉頭問。
白南抓了抓額頭:“對了,我有一件事情忘記跟你們說了,就在我和你們分開後的這段時間,我被賀正蕭綁架了。”
“綁架了?”魏明申立即尖叫了起來,“白南你剛剛說的是真的?!我的第六感原來是正確的!”
白南點點頭,把自己在平湖邊發現的線索以及如何被賀正蕭綁架的事情說給顧青和魏明申聽。
聽完後顧青沉默半晌,魏明申則一直在觀察白南有沒有哪裡受傷,他甚至還伸出手來把白南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被白南一把推了開來。
“白南,你搞毛線啊?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你推我乾嘛?”魏明申被白南氣到了。
白南被魏明申摸得臉上都要紅得冒煙了,他氣急敗壞地說:“魏明申,你才搞毛線呢!我都說了我沒事,你摸什麼摸!你這樣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魏明申不服氣:“我引起什麼誤會了我?”
白南抬了抬下巴,指著顧青的方向。
魏明申轉頭看向顧青,這才看見顧青已經從原地站了起來,她手裡還攥著手術刀,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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