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是個怎樣的人,難道我的故事不足以讓你們聽出來什麼嗎?”任建斌說話的聲音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來的,“他是個喜歡插足彆人婚姻的第三者!是個不要臉的小白臉!他嗜賭成性,貪財如命,還喜歡花言巧語騙取女人的感情,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人渣、敗類!”
任建斌說完,東方一一第一個坐不住了,她走到玻璃窗前,雙手趴在玻璃上,漲紅著臉怒罵道:“你簡直胡說八道!就因為你管不住你的老婆,讓你的老婆移情彆戀愛上彆人,你便把你的無能全都怪罪到其他人的身上了!你又是什麼好貨色,不過是個滿頭綠色的失敗者!”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憑什麼在這裡指責我?!”任建斌聞言,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是止不住的憤怒,如果不是麵前隔著一麵玻璃牆,白南都要懷疑這家夥會直接衝上來打東方一一了。
白南下意識地將東方一一拉到一邊,安撫她現在彆衝動。
“白南,我跟你來,不是聽這家夥滿口胡言亂語來詆毀陸崇的,我隻想知道真相,一個關於陸崇真正死亡原因的真相而已!”東方一一深呼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壓製心中的怒氣,說著說著,她像是泄氣的氣球一樣,聲音逐漸頹敗下來,“我知道的,你也知道的,陸崇他不是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我們認識的陸崇都不是這樣的……”
白南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安撫般地拍了拍東方一一的肩膀:“交給我吧,這個答案我一定會給你。”他的眼神漆黑無波,像一灣深不見底的湖水,似是要將人卷進去,但莫名又給人沉穩和信任。
東方一一沒再說什麼,隻是點點頭,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白南又走回任建斌所在的玻璃牆前,在路過顧青的身邊時,她抬眼冷漠地看了白南一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種眼神白南太熟悉了,當初第一次見顧青的時候,她看他時就是這種眼神,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又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很好……
白南這麼想著,但喉間又像是有沙粒般,就那樣不上不下地堵在那裡,讓他呼吸都帶著一股難以完全抒發的不暢感。
白南故意無視這種感覺,而是轉頭再次看向任建斌,毫不避諱地說:“對於陸崇這個人,你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判斷他的為人,你從來沒有跟他接觸過不是嗎?現在周禮月和陸崇都已經死了,誰是第三者,誰又是婚外情;誰主動要錢或是誰故意用金錢來捆綁對方,不管什麼答案旁人都可以隨意給出,因為死無對證,你拿不出任何憑證,不是嗎?”
“我需要怎麼樣才算有憑證?我又要怎麼跟他接觸才算了解這個人?難道我從禮月背後看見的不是事實嗎?難道他沒有插足我們之間的感情,騙取禮月的錢財嗎?如果你們真的好好調查過陸崇這個人,會發現他欺騙過的人根本不止禮月一個!那些人統統都可以作證,他是個怎樣的人渣敗類!”
任建斌一句一句的反問讓整個探監室變得鴉雀無聲。
“這麼說,你還知道其他人被陸崇欺騙過?”過了許久,白南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調查過陸崇?”
任建斌一愣,這才不情不願地承認道:“自己被老婆戴了綠帽子,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去調查小三的背景吧?難道你會選擇坐以待斃嗎?”
白南並不理會任建斌有些不禮貌的反問,而是繼續詢問:“所以,你查到了哪些人?”見任建斌似乎又情緒不穩地想要反駁什麼,白南補充一句,“你不要誤會,我現在問你情況,是想判斷出陸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查出他的死因,畢竟光憑你的一麵之詞是不夠的。”
“怎麼,你還想替陸崇伸冤不成?他死了就是活該!誰知道是哪個被他騙的仇家找上門,讓他一命嗚呼呢?”任建斌冷笑了一聲。
白南的語氣冷漠了幾分:“首先我要強調,我並不是陸崇的朋友,也不會站在陸崇的這邊,隻是在公正地對待陸崇死亡的這個案件,如果你能幫助我們當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不能,我們也不會勉強。而且你也知道,陸崇的死亡或許和周禮月的死亡有一些關聯。”
如白南所料,任建斌之後並未透露更多的信息,隻一味地怒罵陸崇的人品,哭訴自己和周禮月之間的遺憾愛情。
“看來我們今天一無所獲。”從監獄出來,東方一一的表情已經完全管理不住了,他看向白南,“我應該相信你嗎?如果到最後什麼也查不出,我都不知道來百人藏凶的意義是什麼,你知道的,我不是想替東方姚來送死的,在我的生命中,我隻有陸崇這麼一個至親的親人,如果一定要犧牲性命,我希望隻是為了陸崇。”
“東方小姐,你說的有點嚴重了。”白南沒說話,倒是魏明申把腦袋湊到了白南和東方一一的中間,“我南哥怎麼可能讓一個女孩子犧牲性命?白南你說是不是?”
白南笑著挑了挑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魏明申的眉心道:“就你話多!”
魏明申吐了吐舌頭退到了一邊,又極有存在感的閃現在了顧青的旁邊,他似乎對顧青說了什麼,白南注意到顧青的嘴角扯了扯,但最後又恢複成了冷漠的樣子。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幾人在路邊等待出租車,白南望了望頭頂黑如墨的蒼穹忽然開口道,“任建斌這個人似乎是完美無瑕的。”
“他哪裡完美無瑕了?剛剛他是怎麼評判陸崇的,你這麼快就忘記了?”東方一一第一個開口反駁道。
白南“嗯”了一聲又說:“可在他的故事中,他是完美無瑕的。”
眾人因為白南的話微微一愣。
是啊,在任建斌和周禮月的愛情故事裡,他成熟穩重、隱忍深情又事業有成,是那種霸道總裁小說裡才有的男主人設,隻因為周禮月不愛他,他一步一步退讓,甚至還為了自己出軌了的愛人坐牢頂罪了!這要是寫進言情小說裡,不知道又要迷死多少戀愛腦!
可明明剛剛眾人和任建斌接觸,他又是那麼的刻薄易怒!
這男人表裡不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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