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摳牆皮的聲音，林晚禾關上房門轉過身說：“逗你呢！
我搬來住……”
不給赫銘說話的機會，林晚禾開始拿出她的東西。
“還記得霜姐麼？”
赫銘想起那隻穩穩的手，點了點頭。
“霜姐是樾檑哥的愛人冷冰霜，中心醫院的冷院長，你的主治醫。”
林晚禾告訴赫銘，林樾檑、雷士光他們三個確實是腦梗患者。
特彆是徐雲清，還在康複期。也是徐雲清發現的，發現自己變得脆弱了。
悅和園裡醫生多，醫生們知道，缺血部位很可能造成腦梗患者脆弱、膽小、易怒，關鍵是缺血部位在哪個位置。
經徐雲清的提醒，大家提出陪伴與康養計劃，就是腦梗患者需要陪伴和擔待，才能恢複健康，養好身體。
林晚禾說她想過帶著赫銘住進悅和園，可她想單獨陪伴赫銘一段時間。
赫銘心裡一緊，剛要說什麼，林晚禾笑了：“聽清楚了，你未婚、我未嫁。
你這個身體狀況咱倆又不能發生啥。”
“可是……”
赫銘有點糊塗，隻聽說過腦梗患者被拋棄，這怎麼還有往上衝的？
怕是誤會了：“晚……禾，這個房子是我租的……我……車是公司的。”
“我知道。
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我送回你們公司了……”
“你接我回來的車……”
“那真是我的車。”
“可房子……我沒錢交房租了！”
“我當然知道……這是我的房子，我就是你的房東，所以我搬回來了。
我收留你，你就不用交房租了！”
“可是我啥都沒有……”
“哈！你以為我們圖你啥是不？
圖你安穩！彆胡思亂想了！
咱倆相處一段時間，相處融洽了，咱們去悅和園。”
見赫銘還在那眼睛直勾勾的發呆，林晚禾開始收拾她帶來的箱子，又回去搬了些東西進來。
折騰了半天，折騰累了，林晚禾坐在赫銘旁邊，跟他坐在鋪在地板的褥子上麵。
“赫銘，你聽好了，我知道你的條件，我不圖你啥，你也沒啥讓我可圖的。
我搬過來隻是為了騰出那個房子，準備把它租出去。這間房我住了，我收留你，你就不用交房租了。
還有，你未娶我未嫁，你的身體也不允許我們發生啥，我不怕，你也彆怕。”
沉默了一會兒，林晚禾又說：“我也不會賴上你。在你身體恢複之前，我不會趕你走。你身體恢複了，再看情況。”
又沉默了半天，林晚禾問了一句：“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房東麼？”
赫銘想起來了，他的記憶就像撕開的玻璃膜，逐漸清晰起來。
幾年前的事記不太清了，那天他正準備開車去接乘客，路上發現一個東張西望的老人。
赫銘停下車問：“老人家，您需要幫助麼？”
老人家笑了，哆哆嗦嗦的說：“我走遠了，走不回去了。”
赫銘以為遇到了一個找不到家的老人，沒想到老人頭腦相當清晰，指揮著他開車送回到這棟樓，就是馮大爺。
赫銘把馮大爺送回家，正打算離開，聽到樓上有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有房客我就搬走，又不是不給你錢！”
循著聲音，赫銘看到一個虛掩著的房門。
“大姐，我這是民宅，您在這裡放這些，鄰居們投訴我。”
“什麼都彆說了，一句話，你有房客我就搬走！”
“請問，是這裡有房子出租麼？”
赫銘打開房門，一股嗆鼻子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一個青年女人迎了過來：“您租房子？估計需要等幾天，這裡我需要收拾收拾。”
一個胖女人走過來大吼道：“林晚禾，我搬走！”
胖女人叫來車，搬走了十幾個箱子，屋裡的腥臭味少了不少，還是很嗆鼻子。
“對不起先生，她租房子說是住人，卻搬來了好多乾巴臭魚。”
還好當時是夏天，開窗戶放了幾天，就住了進來。
一天，赫銘起早出車，一個馬尾辮女生問他：“還有味道麼？”
赫銘以為是鄰居，笑著回答：“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覺得沒味道了。”
女孩兒開門聞了聞，回頭看了眼赫銘：“嗬嗬嗬，我是你的房東啊！”
赫銘有些尷尬，這些年養成的習慣，他從不看年輕女人。確實不記得這女人是不是房東。
女人拿出身份證自我介紹：“我叫林晚禾，住在你隔壁。”
時間長了，林晚禾找赫銘聊天。
“我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的，剛開始你認不出我，我以為你這裡有問題……”
林晚禾指了指自己的頭。
後來我發現，小區裡的女人你從不去看。
赫銘敷衍了幾句，林晚禾依然追問，居然追著他問到廚房。
赫銘苦笑著說：“沒啥，老家有個女朋友，已經談婚論嫁了，突然提出分手，理由是我經常看彆的女人。”
“不可能吧？”
林晚禾追問了一句，赫銘又苦笑了一下：“可能，一個小區的，見麵打聲招呼，能不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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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由，太牽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