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禾覺得赫銘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抓住自己的手鬆了一下。
早餐,赫銘隻吃了一口就說飽了,任憑林晚禾命令、強喂,赫銘隻說他飽了。
天突然下起雨,康養中心怕是去不成了。
林晚禾收拾屋子洗衣服,赫銘坐在那裡發呆。
午飯赫銘也沒吃,隻說吃不下,不餓。
雨下了三天,赫銘沉默了三天。
三天沒吃飯了,林晚禾有些著急:“赫銘,再不吃飯你就餓死了,快吃飯!
想吃啥告訴我!”
赫銘搖了搖頭:“不餓!”
“不餓也必須吃,你的血糖……”
林晚禾慌亂的抄起電話:“霜姐,赫銘三天沒吃飯了,他的血糖居然不低……”
電話裡說了什麼赫銘沒聽到,隻聽林晚禾說:“姐,我等你,麻煩你了!”
沒多久,冷冰霜和林樾檑到了。
林樾檑打開一個酒壺對赫銘說:“兄弟,隻喝一點點,開開胃!”
“林樾檑,你怎麼像個酒鬼?”
冷冰霜奪過酒壺,聞了聞,笑著還給了林樾檑,她轉身對林晚禾說:“我們家老林就是老頑童,一路上抱著酒壺,我問他就說想喝點兒。”
冷冰霜找來兩隻杯子,到處紅色的粘稠液體說:“山楂紅醇,老林用野生山裡紅自釀的非酒精飲品,開胃!”
見林晚禾看著赫銘皺著眉頭,冷冰霜又小聲問她:“這兩天發生了什麼?”
冷冰霜拉著林晚禾進了臥室,聽林晚禾說打算帶赫銘去悅和園看看,連續下雨,赫銘就一直沒吃飯。
冷冰霜也皺了眉頭:“他們這樣的患者有時候會莫名的恐懼。
可悅和園是溫馨大家庭,沒人會不知道,他總麼會……還有什麼?”
林晚禾想了想:“再就沒有了,他不說話,我說的啥他都不說話,姐,你說他是不是……”
冷冰霜搖了搖頭:“不會的,這個時期心裡抑鬱的確實會有,不會這麼突然。
這幾天你在乾啥?”
“我?我洗衣服……”
“等等,你是不是洗了他重要的東西?”
“沒有,姐,他的衣服在他住院時我都洗過了,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不,我搬過來了,我洗我的衣服。”
“他的手機,是不是來了什麼消息?”
林晚禾搖了搖頭:“沒有,姐,他的手機就是時鐘,彆的他不看,說他看不懂。
七天前我給他父母打過電話,說他挺忙的,問了二老身體還好,他也沒啥不對的。就是前天,我給他買了他最愛吃的豆腐腦,我說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去康養中心。
他突然說不餓,那天下雨,這幾天一直下,我們就沒去你那裡……”
“等等。你說啥?送他去哪?”
“康養中心啊,你不是說悅和園裡就有康養中心麼?”
“胡鬨!”
冷冰霜溫和的責備了林晚禾一句:“他現在本來就焦慮,腦神經受損,很多部位缺血。
丫頭,他那天也算是中風。
中風也叫腦血管意外。
分為缺血性和出血性,他是缺血性的。
萬幸發病在急診室門口,不過因為腦部血管堵塞,腦部多處無法得到供血,腦神經受損,部分組織會出現異常,需要慢慢恢複。
這個時期需要靜養和陪伴,絕不能受到刺激,驚嚇。
你想想,剛剛有人陪伴,雖說是你的陪伴他心裡不安,怕拖累你。
可你突然說送他去康養中心,他會咋想?
彆說你倆不是夫妻,就是夫妻。這個時候各自飛的也不少見。
還有……”
冷冰霜站起身看著遠處的悅和園,轉過頭忍不住笑的說:“你呀!你隻洗你的衣服,又要送他去康養中心,換做你,你會咋想?”
“呀!”
林晚禾捂了下嘴,剛想去客廳,被冷冰霜拉住了:“交給老林,他有辦法!”
冷冰霜拉著林晚禾去了廚房:“做點好吃的,今天咱們喝點,我去準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