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霜笑著拉過來豐滿的中年女人介紹說:“對對對對對對,必須隆重介紹:赫銘、晚禾,這位是我們核心姐妹團的大姐許慧瑤,我們家樾檑兒時的鄰家小妹,中醫養生專家,兩位李老的弟子、也是兩位老人家唯一的聯合弟子。
慧瑤姐還是悅和園的大管家,衣食住行都找她。”
許慧瑤拉住林晚禾的手時,指尖帶著剛沏完茶的暖意。“晚禾,跟我走,讓他們爺們兒聊去。”
她眼角的紋路笑起來像兩彎月牙:“這園子看著方方正正,初來乍到準得繞暈,我給你劃個‘重點’。”
赫銘望著她們的背影,林樾檑遞過茶杯:“彆看了,許大管家帶新人,比我們細心。”
冷冰霜介紹說:“我這人喜歡結拜,所謂的核心姐妹團是我第一次結拜時的姐妹,有我的師姐、師妹,大部分是樾檑朋友的老婆。
後來人越來越多,大家就稱我們核心姐妹團。活多乾點,彆的沒啥。”
她指了指地麵說:“這裡就是養身堂,正對著園子門。喜歡的話你住三樓最東頭,帶陽台的,晴天能曬著太陽喝茶。
也可以和我們住一樓,她他們三個老腦梗喜歡住在一起,一樓的房間都沒有門。”
這邊話音剛落,許慧瑤已領著林晚禾站在園子中央。正南的鐵門虛掩著,門楣上“悅和園”三個銅字被雨水洗得發亮。
“咱這園子講究個‘坐北朝南’,你記著——東邊舒雅軒住長輩,李老兄弟倆就在二樓,每天早上準在樓下打太極;西邊翰林軒是小輩們的地盤,咱們這一輩的,晚上常聽見他們湊一塊兒彈吉他。”
她指著正北那棟樓:“養身堂是‘核心區’,你和赫銘住三樓,二樓是客房住著冷醫生的朋友和學生,一樓是診室和藥房,還有就是三個老腦梗有時候會在一樓住,赫銘喜歡也可以。”
正說著,園子裡飄來股紅棗混著陳皮的香氣,許慧瑤眼睛一亮:“得,趕上飯點了。”
繞過養身堂的回廊,兩個並排的食堂就在舒雅軒牆根下。西邊的門簾上繡著“禾香居”,東邊的掛著“溪味坊”,倆門簾被風一吹,像兩隻搖尾巴的小狗。
“金小希!劉小溪!出來接客咯!”
許慧瑤揚聲喊。
兩個穿著白圍裙的女人同時掀簾出來,一個紮著高馬尾,發梢彆著朵向日葵發卡;一個留著齊耳短發,圍裙兜裡鼓鼓囊囊塞著包話梅。
“慧瑤姐偏心,帶新人先看食堂,是怕被我們餓瘦了?”
高馬尾的金小希衝林晚禾眨眨眼。
“我是禾香居掌勺的,主打‘暖心粥湯’,赫銘以後的藥膳歸我管。”
齊耳短發的劉小溪拍了拍兜裡的話梅,脆生生地說:“我管溪味坊,專攻‘家常小炒’。林妹妹記著,想吃酸的找我,小希姐她做飯放糖不要錢。”
“去你的……”
金小希伸手要擰她胳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圍裙裡掏出個小本子:“慧瑤姐說赫銘需要低鹽低脂,我列了三十種豆腐做法,明天先給嘗嘗香椿拌豆腐?”
林晚禾正想道謝,劉小溪已經拽著她往溪味坊裡走:“彆聽她的,豆腐吃多了脹氣。我給赫銘燉了山楂山藥湯,現在去盛一碗!”
許慧瑤拉住林晚禾,笑著擺手說:“讓她們鬨,彆看都四十多歲了,這倆是園子裡的‘活寶’。”
她轉頭對林晚禾說:“食堂不光是吃飯的地兒,每天晚飯後,這兒的長桌會拚起來,姐妹們織毛衣,兄弟們們下象棋,比家裡還熱鬨。”
望著玻璃窗上貼著的“今日菜單”,林晚禾忽然想起赫銘三天沒吃飯的樣子。金小希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小聲說:“林妹妹放心,腦梗患者的膳食得講究‘軟、爛、溫’,我跟劉小溪都是冷醫生手把手教過的。”
她指了指菜單角落裡的小字:“看見沒?‘私人定製’那欄,以後妹夫想吃啥,提前說一聲就行。”
正說著,養身堂那邊傳來雷士光的大嗓門:“開飯嘍!赫銘兄弟,嘗嘗小希的拿手菜!”
許慧瑤輕輕推了林晚禾一把:“走,回去看看。”
夕陽穿過雲層,給養身堂的玻璃窗鍍上層金邊,林晚禾忽然覺得,這院子的煙火氣裡,藏著能把“不餓”變成“想吃”的魔力。
進了門,果然,赫銘正用笨拙的左手托著碗,大口的吃著豆腐煲拌飯。
林晚禾突然發現,赫銘的左手不再抖了,出院到現在,不知道碎了多少個盤子、碗。
林晚禾的眼圈紅了,她小聲對許慧瑤說:“大姐,赫銘可強了,他的左手不好使,非得用左手拿盤子、端飯碗,不知道碎了多少。
終於鍛煉出來了。”
許慧瑤笑著說:“都一樣,最敗家的是雲清。
樾檑哥用左手拿茶壺,老茶壺都沒了,全換成新的了。
士光一定要用左手敲鍵盤,鍵盤還好。他還去彈吉他,吉他壞了好幾把。
徐雲清最敗家,用左手拿平板,壞了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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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慧瑤衝著翰林軒努了努嘴:“我哥的一個老同學路遠住在那,也是腦梗,還伴有輕微的出血,喜歡用手機寫小說,不知道摔壞了多少個手機殼……”
“手機殼?不是保護手機的麼?”
林晚禾追問了一句,許慧瑤笑著說:“就是,還好壞的是手機殼。
這手機殼也難說。說它質量不好,手機沒壞。說它好,自己報廢了!”
姐倆聊著,來到老李家的園子,門上‘兒童樂園’幾個大字,映襯在陽光下。
園子裡安安靜靜,林晚禾看了下手表:“大姐,今天不是星期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