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薔回到臨山,電力公司家屬院拆遷,林樾檑的姥姥家住了樓房,不在一個園子了,走動的就少了。
林樾檑遵照爺爺的遺囑,會以胡薔的名義往胡薔的老家寄禮物。他字寫的不好,寫信就交給了許慧瑤。
因為那顆星星的掉落,加上是林樾檑兒時,又在發燒中聽龍霸宇說的,腦子一直緊張。後來許慧瑤又調皮的騙他,林樾檑就有了思想負擔。兒時的他以為星星有生命,以為星星會痛,上屋頂是想跳下來試試有多痛。
聽了兒子的話,路天瑤知道攔不住這小子,今天不跳,看不住他,他還會跳。
路天瑤告訴林樾檑:“小雷子,聽娘的話,娘先跳。
娘跳下去沒事你再跳,娘站不起來,你不許跳。”
路天瑤跳了下去,雙腿一陣劇痛,失去了知覺。見娘不動了,林樾檑哭著爬下梯子,娘不見了。
原來是聽到聲音,林樾檑的老叔跑出來,見天瑤姐暈過去了,背起她去了醫院,林樾檑沒看到,以為娘不見了。
這一跳,路天瑤留下了終身殘疾,怕兒子自責,路天瑤再沒讓林樾檑看見自己。
林樾檑去家屬院找過娘和胡姥姥,那時路天瑤家也住進了另一處樓房,胡薔還在大院兒住,隻是每天幫路天瑤治傷,不常回來。
找不到娘和胡姥姥,林樾檑以為是霸天龍打星星惹的禍,從那之後不敢看夜晚的天空,還經常能到星星打架。
每次夢到星星打架都會失明好幾天,查不出病因。
那之後林樾檑也開始恐高了,不需要站到高處,上樓梯就會想起娘那天的突然消失。
後來嚴重到不敢下樓,現在二樓窗戶前就會眼暈。
“三姨,我爹咋天天上天台喝酒?”
赫露舉手問了一句,許慧瑤笑了:“那是因為你娘……”
胡明佳接過來說:“後來我了解了他的童年往事,他這屬於童年創傷性條件反射和情緒泛化,主要是童年認知局限性等因素引起的。
後來,我霜姐為了幫他克服恐高,說自己喜歡在高處喝酒。
你爹為了愛,開始閉著眼睛上天台。
後來他覺得在天台可以鏈接星星,可以鏈接到娘,養成了每天晚上去天台喝一杯的習慣……”
聽了胡明佳的解釋,赫露和董思雨低頭不語,她們暗下決心,再也不跟爹爹搶天台了。
“胡姥姥墜樓我不能告訴他……”
薑雪蓮站起來說:“我媽腿瘸了,更不能跟他見麵。
後來我們重逢了,他聽說我媽不在了,跟我彆扭了好幾年,怪我沒讓他見娘最後一麵。
後來大姐跟我們重逢,他聽說大姐的父母也不在了,也沒告訴他,又跟大姐鬨彆扭,你們沒看他們哥倆彆扭的呢。
小時候我們三個如同親兄妹,胡姥姥也有個花房,簡易花房,養的也是多肉。
我和慧瑤姐淘氣,總去掰葉子,我哥看著花房。”
“最搞笑的是蓮姐……”
林悅洋忍不住笑著說:“我小時候經常聽我小舅喊娘瑤姐,後來姥姥不讓喊了,我們也不懂。
這不蓮姐也有了瑤姐,天天裡外屋喊瑤兒姐……”
大家都笑了。
薑雪蓮紅著臉說:“我那麼小,哪懂啊?
長大了看電影才知道,窯兒姐兒不是好詞……”
園子裡又笑聲一片,屋裡的林樾檑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林悅洋,從小就認定兩個姐姐跟她搶哥哥,到現在還想報複!”
雷士光忍不住笑的說:“報複的好,這多熱鬨啊!”
“這把戒尺……”
為了緩解尷尬,許慧瑤站起來舉著戒尺說:“這把戒尺是陳姥姥祖上打過皇帝的,後來我哥上學了,不常回姥姥家,姥姥怕他犯倔,讓我看著他,還送了我這把戒尺,他不聽話就揍他!”
赫露小聲對董思雨說:“怪不得兩個李爺爺都怕那把戒尺!”
董思雨點了點頭,苦著臉說:“大姨真下手!”
“後來我哥跟大姐越鬨越凶,戒尺都治不了他,我就把我媽生前最愛穿的一套衣服給了我哥,我哥這才消停了這麼多年?”
周老師看著懷裡的衣服,又看了看薑雪蓮,薑雪蓮點了點頭說:“清秋姐,留下來多住幾天吧!”
“周老師,明天我送小念回去,我去看看那些孩子。”
見林雨晴張羅去,欒雨虹也站起來要去,周老師笑了:“好,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