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樾檑還在猶豫，徐雲清和雷士光也鼓勵他，雷士光半調侃著說：“樾檑哥，您都帶出仨瘸子了，不差我遠哥知道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林樾檑更不好意思了。
路遠笑著緊有幾步走過來：“我不學，學會了該不會正常走路了！”
聽這話，林樾檑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幾步，回頭問路遠：“你試試？有我走的好，有我走得快麼？”
路遠也不服氣，走得快有啥用？你能跑起來麼？
“我不跑！”
聽到路遠這話，林樾檑腳步沒停，又刻意抬高左腿走了個來回，鞋底在平整的水泥地上踩出穩穩的聲響。他站定在路遠麵前，指了指自己的左腿，語氣裡沒了玩笑味：“我是不能跑，能我也不跑！
但我走了這麼多年年，從廚房到飯桌，從樓下到天台，沒摔過一次。
你剛才那兩步，蹭了鞋尖不算，身子晃的那下，要是旁邊沒這欄杆，你想想能站穩？”
路遠臉一熱，下意識往旁邊的天台欄杆挪了挪，嘴上還硬：“那是我沒留神，又不是走不穩。”
“跟留神沒關係。”
常豔華端著茶杯走過來，手指輕輕敲了敲路遠的左腿：“你這腿看著能抬起能邁步，其實神經傳信號還慢著。就像你按電燈開關，正常人按下去就亮，你這得等半秒——你覺得‘正常走’，其實是大腦催著腿‘趕進度’，趕不上就容易磕絆。”
她轉頭看向林樾檑，又補了句：“我剛才說過了，樾檑剛開始也不樂意，覺得‘刻意抬高腿像個瘸子’。結果在家穿拖鞋，左腳尖把鞋幫蹭破三雙，有回還差點摔在洗手間。後來他自己琢磨，光腳在屋裡走，才發現左腿總比右腿慢半拍，這才願意按我說的走。”
林樾檑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剛開始確實覺得丟人，尤其樓下鄰居看見，還問我是不是又犯病了。有的還說：你比之前重了……
但後來想通了——丟點麵子總比摔斷骨頭強，真躺床上，那才叫沒麵子。”
路遠沒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剛才蹭到地麵的地方，還留著一點水泥地的白印。
徐雲清在旁邊搭話：“遠哥，我剛出院那陣，比你還強，覺得‘我又沒癱，憑啥走得跟彆人不一樣’。
結果有回下樓梯，右腿沒踩穩，差點滾下去，還是士光扶了我一把。”
雷士光笑著接話：“可不是麼？那回你還跟我急，說我多管閒事。後來醫生跟你說，咱們這病，‘穩’比‘正常’重要，你才慢慢改過來。”
路遠攥了攥拳頭，抬頭看向林樾檑：“那我要是學了這走法，以後還能改回來不？總不能真這麼走一輩子吧？”
林樾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現在偶爾也能正常走幾步，剛才你也看見了，但隻敢在屋裡慢慢走。
等神經徹底跟腿‘同步’了，說不定就能改回來。但現在不行——咱們這歲數，賭不起那‘萬一’。”
路遠搖了搖頭：“不行，改不回來可不行，變成了瘸子多丟人啊？”
林樾檑搖了搖頭：“想不開！”
丟下一句想不開，林樾檑快步走到冷冰霜身邊坐下，這次是正常走，走的特彆好：“瘸怕啥的？至少能走。”
他特彆嚴肅的看著路遠：“一個跟頭摔死也不怕……”
林樾檑說著話，林樾檑的妹子們全站了起來，納蘭月直接說：“呸呸呸……”
林樾檑瞪了她一眼，納蘭月並未示弱，剛想繼續批評哥哥林樾檑，見嫂子冷冰霜用近乎讚賞的眼神看著林樾檑，就不說話了。
鐵三角中的金小希和雷蕾並沒看到冷冰霜的表情，以為同盟啞了火，都開口攻擊林樾檑。
沒想到。兩個人話到嘴邊，林樾檑突然高高舉起自己的左手，常豔華連忙衝著兩個徒弟擺手：“等一下”
她又驚喜的看著林樾檑問：“你的左手手臂完全可以抬起來了？”
林樾檑笑著點著頭，同時還用伸的筆直的左手臂去碰觸天台上的那個遮陽棚。
“這可真真不容易！”
常豔華特彆高興的說。
路遠也伸出左手去碰觸天棚，嘴裡還不服氣的叨咕著：“誰不能啊？”
常豔華搖了搖頭說：“阿遠，樾檑發病的部位影響了他左臂抬起的功能，專家恢複好的話至少……總之，現在能這樣很難得。”
林樾檑的臉紅了，笑著對常豔華說：“華姑姑，，我的手臂恢複這個狀態自己裡很久了。
我剛才舉手是鬥不過您那幾個徒弟，想讓您開口，我爭取說話的機會。”
他又對納蘭月她們說：“是不是想說一語成讖？我也不說你們迷信，咱們和平相處。我隻想說這個一語成讖巧合多於玄學。
還有就是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