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宿,林樾檑覺得身體狀態好些了,見太陽高掛,打算起身出去走走。
劉玉華給他測了血壓,又測了心電圖,叮囑他慢點走。
出了養生堂,看著園子裡所有的兄弟排成隊列站在園子裡,林樾檑愣住了。
“他們在乾嘛?”
林樾檑問著跟出來的劉玉華。
劉玉華也不清楚大家在乾嘛,隊列站的非常整齊,每個人都平伸雙臂,五指張開,單手反複做著握拳的動作作。
劉玉華輕輕拍了拍林樾檑的肩膀,用手指著隊列裡來回溜達的那個人。
林樾檑更奇怪了,那個像教練一樣的人居然是赫銘。
看著隊列裡的人都做得很認真,林樾檑剛緩過點勁來,也想跟著湊個熱鬨,便默默往隊尾站。腳還沒站穩,就被赫銘伸手攔了下來。
“你回去歇著。”
赫銘語氣直接,眼神卻帶著點溫度:“這兒沒你的事。”
林樾檑愣了下,不服氣地揚了揚下巴,索性站在隊邊,學著眾人的樣子平伸胳膊,五指張開又攥緊,來回試了兩次:“我試試怎麼了?還能比他們差?”
赫銘瞅著他動作,嘴角扯了下:“你不用試,這動作不是比能耐的。”
他轉頭衝隊列喊了聲:“都停吧!”
等大家放下胳膊,赫銘走到中間,聲音抬高了些:“前陣子我跟李婉、還有赫露她們聊過,她們都說:
腦梗發病前,有時候會有單側肢體連帶反應——就像我這樣。”
說著,他抬起右手握拳,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果然跟著輕輕抽搐了一下;再換左手握拳,右手卻穩當當的。
“握這隻手時,另一隻手不老實的,就得留心了……”
人群裡頓時起了點小聲議論,有人低頭自己試,有人往赫銘手上瞅。
劉玉華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個小本子插話道:“赫銘說得對,但也彆太慌。”
她聲音溫和,帶著點過來人的沉穩:“我以前在醫學院學習過,這種連帶動作確實可能跟腦部供血有關,可以通俗的理解為是神經在‘串線’。
不過也不必過度緊張,熬夜、疲勞過度也可能出現類似情況,不算絕對的信號。”
她頓了下,看向眾人:“真發現自己有這情況的,彆自己瞎琢磨,抽空去醫院做個ct,讓冷院長看看——她昨天還說,園子裡誰想去檢查,隨時找她開單子。”
赫銘點頭接話:“就是這意思。叫大家來不是製造緊張,是想讓大夥心裡有個數。平時多注意著點總沒壞處。”
林樾檑在旁邊聽著,這才明白過來,剛才那點不服氣早散了,隻剩點不知道常識的遺憾…自己早點知道這個常識,或許不至於等到發病……
默默往養生堂走時,看著兄弟們的認真,林樾檑腳步都輕了些。
走到養生堂門口,剛抬起腳,他身後傳來了哨聲,緊跟著是赫銘的喊聲:“都彆急著回去,趁著今天人齊,咱們坐下來聊聊!”
林樾檑回頭瞪了赫銘一眼,嘴裡嘟囔著:“折騰我有意思呀?”
“娘!我爹瞪我哥!”
“姥姥,我姥爺瞪我爹!”
不知道什麼時候赫露和小小小布丁跳了出來,林樾檑被氣笑了。
還想抬腿回養身堂的林樾檑想了想,轉回身跟著大家一起來到葡萄架下,坐下來跟大家一起聊天。
風悠揚拿出一支煙遞給趙曉高,趙曉高接過香煙,剛叼到嘴裡,又拿了下來:“我覺得昨天哥說的對,戒煙限酒每個人都可以用不同的方法。
我可能做不到一下戒掉,但我能做到這支煙不抽了就算進步。”
聽趙曉高這麼說,其他吸煙的兄弟們也都默默的掐掉了手中點燃的香煙。
林樾檑笑了:“最重要的是心情和情緒,自己主動戒煙肯定比被動舒服。
我們誰都不想聽到醫生說:你必須戒煙了。
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你還可以吸煙,而我卻不在了!”
路遠接的話讓大家愣住了,直到雷士光講了昨晚天台上的對話,大家才笑了出來。
林樾檑紅著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這人在朋友麵前說話確實口無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