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天雪輕輕抬眸,目光落在麵前那碗還冒著嫋嫋熱氣的粥上,旋即又轉頭看向身旁的男子。她那靈動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了然,瞬間就明白過來,這男子定是看出了自己還意猶未儘,卻又怕她難為情,才故意找了這麼個貼心又巧妙的借口。想到這兒,天雪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也不再推辭,畢竟她確實還沒有吃飽,此刻肚子還在“咕咕”地抗議著呢。
她緩緩伸出手,拿起勺子,隨口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那粥入口綿軟,香氣四溢,每一口都仿佛帶著男子滿滿的心意。她吃得格外專注,仿佛這世間就隻剩下這碗粥和她身旁這個溫暖的人。等到一碗粥見底,她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肚子已經飽腹了六分。她微微一怔,隨即臉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就像天邊那嬌羞的雲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心裡暗暗嘀咕:哎呀,我怎麼連乾了三碗呀,我這是多久沒吃東西啦。
童戰一直靜靜地看著天雪,那專注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的一舉一動都刻進心裡。他估摸著天雪應該吃飽了,便輕輕端起桌上的碗和勺子,溫柔地對天雪說道:“天雪,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把這些洗了。”說著,他的眼神裡滿是關切和期待,仿佛生怕天雪會跟著他一起去幫忙。
“嗯。”天雪聽到童戰的話,連忙抬起頭,用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他,輕聲回應著。她心裡也想著,吃了東西確實該把碗筷洗一洗。她本來打算起身去幫忙,可當她的目光掃過廚房那陌生的布局和擺放得有些雜亂的廚具時,又猶豫了。她對這廚房的一切都不熟悉,生怕自己會幫倒忙,隻好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和依賴,等著男子忙完。
得到天雪的回應,童戰像得到了聖旨一般,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容,他端著碗和勺子,腳步輕快地去洗碗洗鍋,滅火。
等他收拾完,就看到天雪趴在桌子上看著他。童戰馬上放下碗和勺子,走到天雪身邊,溫柔地問道:“怎麼啦,是不是等得無聊啦?”
天雪輕輕搖了搖頭,嘴唇微微抿著,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男子將一切收拾妥當,隨後便坐直了身子。
“累了,我送你回房歇歇。”童戰關切地望著天雪,眼神裡滿是溫柔與心疼。此時已經很晚了。他心裡默默想著,也不知道天雪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剛從沉睡中蘇醒,身體肯定還十分虛弱,一定累壞了。
“不,我還不想回房。”天雪再次搖了搖頭,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堅定。她不想就這麼回房歇著,心裡仿佛有一團小火苗在燃燒,她想要去走走,然後好好問問男子一些藏在心底的問題。
“好,那我陪你一起走走。”童戰見天雪不想回去休息,便順著她的心意開口問道。他心想,天雪躺了這麼久,肯定也想出去活動活動,看看外麵的風景,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好。”天雪聽到不用回房歇著,臉上瞬間綻放出如花朵般燦爛的笑容,眼睛裡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歡快地回答道。
隨後,兩人並排著一起走出廚房,腳步輕盈而緩慢,仿佛害怕驚擾了這寧靜的夜晚。他們一起往外麵走去,一路上,月光如水,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兩個人靜靜地走著,沒有說話,隻是彼此的陪伴,就讓他們感到無比的安心。
一直走到了一個湖邊,那裡有一座古樸的涼亭。天雪緩緩走到木廊椅旁,輕輕坐下,目光落在平靜的湖麵上。湖麵如同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天上的月亮。童戰則在天雪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他癡癡地望著天雪,眼神裡滿是眷戀與深情,生怕是夢,生怕眼前這美好的一切會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兒,天雪輕輕轉過頭,秀美的眉間微微蹙起,像是在腦海中反複思索著什麼。過了好半晌,她才抬起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看著對麵正癡癡凝望自己的童戰,緩緩開口道:
“你叫我天雪?你又是誰?這裡又是哪裡?”天雪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迷茫與急切,這些問題如同藤蔓一般,在她心底纏繞許久,此刻終於問了出來。
天雪這話一出,原本如癡如醉般看著天雪的童戰瞬間愣住了,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呆在原地。
他猛地快速上前,身體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聲音也變得結結巴巴:“天雪,你剛才說什麼?”童戰的眼睛緊緊盯著天雪,眼神裡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他害怕自己聽錯了,仿佛隻要確認一遍,就能打破這可怕的猜測。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小心翼翼地看著天雪,就像在守護著一件無比珍貴的易碎品。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天雪看著眼前這個神色慌亂的男子,急切又小心翼翼地回應著,眼神裡滿是迷茫與無助,仿佛置身於一片茫茫的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
童戰聽到天雪這樣說,心裡“咯噔”一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他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滿是擔憂與焦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他想立刻讓隱修過來看看,給天雪診斷診斷,可是此時夜已經很深了,今天祈福儀式持續了很久,大家都累得疲憊不堪,早已進入了夢鄉。他本來也是困意十足,可看到天雪醒來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憊都如輕煙般消散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心的興奮與喜悅。他思索片刻,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找隱修,來給天雪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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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著天雪那好奇又懵懵的樣子,眼神裡滿是溫柔與疼惜。心裡又想著,隻要天雪活著,隻要天雪醒來,隻要天雪在自己身邊就好。哪怕她不記得了,哪怕他們要從頭認識,那也沒關係。想到這兒,他無奈地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苦澀,卻又滿是堅定。
“我真的不記得了自己是誰?更不記得你是誰?我一醒來就這樣了。剛剛是實在太餓太餓了,沒有給你說。對不起啊。”天雪看著愣了很久的男子,心裡有些愧疚,她覺得是不是自己吃了東西再說這話,有點晚了。可是她也是實在餓得不行了,才想先填飽了肚子,此刻她眼中滿是歉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童戰看到天雪這個樣子。急壞了,連忙說道:
“沒有。天雪,你失憶了。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所有人了嗎?”童戰望著天雪小心翼翼的。他要弄清楚天雪是記得他還是不記得所有的事情。
“龍博,豆豆,月牙,童心,隱修,天奇,小光,你都不記得了嗎?”
“他們是誰?”天雪搖搖頭說著。
“水月洞天,禦劍山莊,龍澤山莊,伊仲呢?地獄岩穀,也不記得了?”童戰看著天雪焦急的問著。
“不記得了。”天雪害怕搖搖頭,無奈不知所措的回答。
童戰看著天雪,他心裡在想。天雪失憶了,沉睡了一年多。醒來忘記了一切,忘記了他,忘記了她們的愛情。
天雪看著眼前的男子很失落失神的樣子。
“你叫我天雪。那你叫什麼名字?”天雪急著想知道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對麵的男子叫什麼?滿臉期待著。
童戰看著失去記憶的天雪。懵懂好奇。沒有以前憂愁的。想了想,決定告訴她所有的事情,不想讓她一無所知的過著,然後坐在了旁邊,對著天雪說道:
“天雪,你失憶了。不記得我,不記得大家。”童戰的眼睛緊緊盯著天雪,眼神裡滿是小心翼翼,仿佛害怕自己的任何一個舉動都會嚇到眼前這個迷茫的女子。他要弄清楚天雪是隻不記得他,還是不記得所有的事情,就像在黑暗中摸索著一絲希望的光亮。
“龍博,豆豆,月牙,童心,隱修,天奇,小光,你都不記得了嗎?”童戰一連串地說出這些名字,每一個名字都飽含著他與天雪共同的回憶,每一個名字都像是一把鑰匙,試圖打開天雪那被鎖住的記憶之門。
“他們是誰?”天雪輕輕地搖搖頭,眼神裡滿是困惑與迷茫,那無辜的模樣就像一隻迷失在森林裡的小鹿。
“那水月洞天,禦劍山莊,龍澤山莊,伊仲呢?地獄岩穀,也不記得了?”童戰看著天雪,聲音愈發焦急,仿佛每一個問題都是一根救命稻草,他緊緊地抓住,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讓天雪恢複記憶的機會。
“不記得了。”天雪害怕地搖搖頭,那動作帶著幾分慌亂,無奈又不知所措地回答著,就像一個在陌生世界裡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童戰看著天雪,心裡五味雜陳。他在想,天雪失憶了,沉睡了一年多,醒來忘記了一切,忘記了他,忘記了她們那刻骨銘心的愛情。那些曾經的歡笑、淚水、誓言,都仿佛被一場無形的風暴席卷而去,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回憶的廢墟中徘徊。
天雪看著眼前的男子很失落失神的樣子,心裡莫名地一陣揪痛。她急著想知道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對麵的男子又叫什麼,那滿臉的期待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明亮而又急切。
“你叫我天雪,那你叫什麼名字?”天雪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眼神緊緊地鎖住童戰。
童戰看著失去記憶的天雪,那懵懂好奇的模樣,多了一份小孩子氣,沒有了以前那憂愁的樣子,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他想了想,覺得不能讓天雪就這麼失去記憶,又一無所知地生活下去。於是,他緩緩坐到了天雪旁邊,目光溫柔而又堅定地看著她,說道:
“你叫伊天雪,我是童戰,你是禦劍山莊的大小姐。你爹叫伊浩,他是一位威嚴而又慈愛的長輩,在禦劍山莊有著極高的威望。你還有一個哥哥叫伊天奇,他瀟灑不羈,卻又對你疼愛有加。還有一個二叔,他叫伊仲,他……”童戰的聲音輕柔而又緩慢的講述著。
“這裡是水月洞天,它隔絕外麵的世界,就像一個世外桃源。我叫童戰,我還有一個大哥童博,還有一個弟弟童心,他天真無邪,心地善良。我們都是隱修帶大,教授大的。族裡發生了冰封,我們不得不出了水月洞天,去外麵尋找解決的辦法,血如意…”童戰一直說著,那些曾經的點點滴滴,就像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中放映,他把自己和天雪的所有經曆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從他們的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夜裡,到相識後的相知相惜,他們一起經曆了無數的事;再到地獄岩穀的那段痛苦,月牙的出現,龍澤山莊的那些日子,再到後麵天雪離開,他日日夜夜的思念與等待。所有所有的事情,他都像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然後,我們今晚舉行了祭壇祈福儀式,所有族人,長老。大哥龍博大嫂豆豆、月牙童心,隱修天奇小光們前往給你祈福。大家都滿心期待著你能醒來,都在為你祈禱。希望你能夠醒來,再然後。我看到你醒來……”童戰說完,看著已經發愣的天雪,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裡滿是溫柔與耐心,等著天雪慢慢吸收這些信息,就像在等待一朵花兒慢慢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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