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了,太好了,那該死的殺胚終於走了!”
“真是嚇死龜了!”
“大夏到底怎麼培養的?養出這麼一個倒黴玩意!”
一頭岩龜罵罵咧咧從滾燙的岩漿中探出頭來,龜甲上還沾著赤紅的熔岩,滴答滴答地往下落。
他所在的岩漿湖距離冰火泉眼不遠,所以方才陸斬擊殺玄冰和赤羽妖王的場景,他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還覺得四肢發軟呢!
“呱!”
“算他跑的快!要是慢一點,我非得讓他嘗嘗我火毒的厲害!”
一隻通體赤紅的火蛙從另一片岩漿池裡蹦躂出來,嘴硬地叫囂道。
“嗬嗬,火蛙,你就彆吹牛了!剛剛你趴在湖底,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有本事你就追上去!反正陸斬還沒走遠!”
岩龜沒好氣地懟了回去,總算慢吞吞地爬上了岸,龜殼上蒸汽騰騰。
“唉,你們彆吵了。”
“赤練大人閉關不出,玄冰和赤羽又雙雙戰死。我等日後該如何是好?這葬火穀,怕是待不下去了!”
另一頭棲息在冰窟中的雪雕妖王歎了一口氣。
雖然平日裡他和玄冰不對付,爭奪地盤多年,可這多年的宿敵以這樣一種方式驟然隕落,他心中反而有些空落落的。
那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
此言一出,幾位幸存的妖王頓時沉默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焦糊的氣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凜冽刀意。
他們看著昔日稱雄一方的葬火穀如今卻一副妖獸伏屍、靈脈崩毀的慘狀,心中一片冰涼。
葬火穀,今日算是完了!
他們看著陸斬離去的方向,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陸斬真是個災星,真是走哪殺哪!”
“去了黑蟻族一趟,把黑蟻族直接滅了!來咱們葬火穀采一株靈藥,葬火穀完了!”
“唉,不知道下一次又是誰遭殃,誰受傷?!”
一乾妖王心有戚戚。
……
另一邊。
雲海之上,兩道流光並駕齊驅,山川大地在腳下飛速倒退。
陸斬與韓烈二人並肩而行,朝著鎮妖城方向趕去。
一路上,韓烈和陸斬探討著一些修行上的見解,氣氛倒也還算融洽。
陸斬雖隻是合體境,但對刀道,尤其是對殺戮的理解,讓韓烈這位老牌宗師暗自心驚。
而韓烈浸淫宗師境多年,尤其是關於領域的凝聚與運用,也讓陸斬頗受啟發。
然而,就在他們飛掠至一處險峻峽穀上空時。
異變陡生!
“嗡——!”
一股無形的威壓,毫無征兆地從四麵八方籠罩而下!
天空仿佛瞬間暗淡,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無比,陸斬飛遁的速度驟然減緩。
如同陷入泥沼,舉步維艱。
“不好!有埋伏!是領域壓製!”
韓烈臉色劇變,周身赤色火焰瞬間升騰,形成護體罡罩。隨後警惕地掃視四周,試圖找出敵人蹤跡。
陸斬眼眸微眯,停下了身形,懸立於半空之中。
難道是葬火穀的妖王?他們不甘心又殺過來了?
隻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逝。
不!
應該不是他們!他們沒有那個膽子!
陸斬都堵他們泉水了,堂堂妖王的尊嚴被一合體境小輩如此踐踏,但凡他們有血性,早就飛出來和陸斬拚命了。
當時他們不敢,現在又怎麼敢?
勇氣不會隨著時間增長,隻會隨著時間湮滅。
可如果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呢?!
“嗤嗤嗤——”
伴隨著細微聲響,峽穀兩側,三道妖獸身影緩緩浮現。他們並非以龐大的本體示人,而是化作了近似人形的姿態。
居中一位。
身形瘦高,籠罩在一件漆黑的鬥篷之中,隻露出一雙閃爍著幽綠火焰的眼眸。
他手中把玩著一柄不過尺許長的骨質短刺,短刺上繚繞著令人心悸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