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晃悠著離開小院,那扇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在他身後合上,仿佛將一個充滿無限可能和未知麻煩的世界,單獨留給了葉問天。
葉問天站在原地,手裡攥著那枚還帶著古老體溫的玉簡,另一隻手攤開,掌心躺著那三顆賣相淒慘、顏色深淺不一、仿佛營養不良的回氣丹。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焦糊味和成功的藥香,混合成一種奇特的味道,記錄著他剛剛取得的“階段性勝利”。
“呼——”他長長吐出一口帶著煙灰味的濁氣,沒有先去清洗那張堪比包公的臉,也顧不上屁股上剛才摔的那一下還在隱隱作痛,求知若渴的神識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瞬間就紮進了那枚看似普通的玉簡裡。
“嗡——”
神識進入的刹那,葉問天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塞進了一個裝滿知識炸藥包的倉庫,然後這個倉庫還被人點了引信!“轟”的一下,海量的信息流蠻不講理地衝進他的意識海,差點把他衝了個跟頭。
《基礎藥材圖鑒附邊角料處理一百零八法)》、《控火訣精要從入門到放棄?不,到精通!)》、《常見丹方大全一品到二品,買一送十)》、《古老頭煉丹心得獨家秘籍,概不外傳)》……林林總總,分門彆類,簡直是一座煉丹小白的寶庫!
尤其是古老的心得,寫得那叫一個接地氣,又透著深奧。什麼“火候把握,差之毫厘,謬以千裡,感覺就像你追姑娘,太急了人家嫌你魯莽,太慢了黃花菜都涼了”,什麼“藥性融合,講究個君臣佐使,就跟朝廷打仗一樣,皇帝主藥)坐鎮中軍,將軍臣藥)衝鋒陷陣,參謀佐藥)出謀劃策,信使使藥)溝通聯絡,亂了套就得全軍覆沒”……
葉問天看得是如癡如醉,時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結果拍在滿是灰的褲子上,揚起一陣煙塵),時而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之前自己悶頭瞎練遇到的無數個“為什麼”,在這玉簡裡找到了答案,那種撥雲見日的感覺,爽得他差點想仰天長嘯。
“原來凝露草內部結構這麼嬌氣,得像對待林黛玉一樣文火慢燉,我之前那猛火快炒,簡直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
“青根花和三葉芝屬性相衝?怪不得每次到這一步就感覺藥液在鍋裡打架!需要用‘震’字訣高頻微震,給它們來個‘強製相親’,讓它們不打不相識,最後水乳交融?妙啊!”
他越看越覺得煉丹這玩意兒,簡直就是一門融合了物理學、化學、生物學以及人際交往學的玄學藝術!比跟人打生打死、比拚誰的拳頭更硬複雜多了,但也更有趣。
消化了部分基礎知識後,葉問天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角落裡那堆被古老親切稱為“破爛”的藥材,以及那個剛剛經曆了他“首次成功”、此刻顯得更加滄桑黝黑的“小風箱”丹爐。古老臨走前那句看似隨意的話——“用你自身的星辰靈力,去溫和地引導藥力”,像一顆充滿魔力的種子,在他心裡瘋狂生根發芽。
“星辰之力……溫和?包容?”葉問天摩挲著下巴,眼神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聽起來比地火這暴脾氣靠譜多了!要不……試試?”
他沒有立刻像個莽夫一樣衝上去點火,而是先盤膝坐下,五心朝天,運轉《星辰煉體訣》,吸收著周圍稀薄的天地靈氣,慢慢恢複著之前消耗的靈力和心神。同時,大腦如同最高速的計算機,瘋狂推演著將星辰靈力融入煉丹過程的可行性方案。
約莫一炷香後,他狀態回滿,眼神重新變得清亮有神。
他沒有引動地火,而是緩緩抬起了右手食指。心念微動,一縷比頭發絲還要纖細、閃爍著柔和淡銀色星輝的靈力,如同一條擁有生命的小小銀河,自他指尖悄然浮現,蜿蜒纏繞,散發出一種寧靜而浩瀚的氣息。
“第一步,先跟‘小風箱’培養一下感情,熟悉一下戰場環境。”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縷星辰靈力,如同探針般,緩緩送入冰冷的丹爐內部。神識高度集中,附著在靈力之上,感受著它在空爐內的流動、擴散、觸碰爐壁產生的細微回饋。他控製著靈力做出旋轉、盤旋、衝擊、包裹等各種動作,模擬著煉丹時可能需要的操作。
“嗯,爐內空間結構穩定,神識感應清晰,星辰靈力在其中運轉流暢,親和度不錯,沒有排斥反應……好,初步偵察完畢,可以開始下一步實戰演習了!”
葉問天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指尖法訣一變,“噗”的一聲,橘紅色的地火再次在“小風箱”的爐底燃起,歡快地跳躍著,散發出灼熱的氣息。
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完全依賴地火的“野性”。在將第一味藥材“凝露草”投入爐中的瞬間,他分出的那縷星辰靈力也同步而動,如同一層極薄極柔的銀色紗衣,精準地包裹住了被地火灼燒、正緩緩析出的晶瑩藥液。
奇跡發生了!
原本在地火狂暴能量下微微顫抖、似乎隨時可能被烤乾的藥液,在被星辰靈力包裹的刹那,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就像個吵鬨的熊孩子被媽媽溫柔地抱在懷裡,立刻變得乖巧溫順。藥液萃取的效率明顯提升,而且精華部分被牢牢鎖住,幾乎沒有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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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有戲!”葉問天心中狂喜,差點沒穩住控火法訣。他強行壓下激動,知道現在才是關鍵時刻,不能得意忘形。
他屏息凝神,如同一個在懸崖邊走鋼絲的雜技演員,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這場前所未有的“雙線操作”中。
投入“青根花”,地火猛地躥高一絲,星辰靈力隨之變得活躍,如同催化劑般激發其藥性,引導它與之前的“凝露草藥液”開始接觸、試探、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