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成業三言兩語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強子頭上,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章科長真是好手段啊!隨你便吧,今天是強子,明天指不定是誰。”
秦樂自然也沒心情管強子的事。
像這種背信棄義的人,留在身邊也是禍害。
再說,秦樂也不想繼續在這兒浪費時間,沒什麼意義。
外麵情況還不明朗,還是得親自去看看才放心。
“秦樂同誌慢走,我就不送了。”
章成業臉上掛著假笑說道。
秦樂理都沒理,轉身就離開了軋鋼廠。
保衛室裡。
“叛徒,都快死了還想反咬一口,真有你的啊,強子。”
章成業冷笑著說道。
“章成業,你混蛋!共事這麼多年,你居然做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
強子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留在軋鋼廠了,也顧不上章成業的身份,破口大罵起來。
“去,把這叛徒關進小黑屋幾天,等事情平息了再把他趕出四九城。”
章成業隨意吩咐道。
“章成業,你!”
強子怒吼道。
兩個手下趕緊捂住他的嘴,塞進一塊破布,反扭著他的胳膊,一腳踹在他背上,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了出去。
“秦樂啊秦樂,我倒要看看,現在還有誰能救你。
得罪了我,還想在這世上安穩過日子?”
章成業冷笑著自言自語。
……
走出軋鋼廠的秦樂,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竟然是易忠海。
“小樂,沒事吧?章科長有沒有為難你?”
“實在不行,我去賣個麵子,安排你們倆一起吃頓飯、喝頓酒。
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和他這樣僵持下去,對你自己不好。”
易忠海語氣十分關切。
在他們這些工人看來,絕不跟有權勢的人作對,是根深蒂固、刻在骨子裡的觀念。
尤其是對秦樂,易忠海簡直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看待。
話語裡滿是真誠,秦樂也聽得出來。
下班這麼久,易忠海還站在門口等著自己。
這讓秦樂心裡對易忠海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一大爺,您年紀大了,站在門口多累啊。
我能有什麼事?他就是想給我找點麻煩。”
秦樂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不知道,章科長心眼小得很。
要不是聽工友說,我都不知道你又被帶去了保衛室。
下班了,我也沒法找領導幫忙。”
易忠海語氣裡帶著自責。
秦樂看易忠海這模樣,知道他是真心為自己著想。
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了人家一番心意。
“那好,一大爺,我聽您的,跟他和解。
等過兩天休息,我上門去說和,成不?”
秦樂裝作乖巧地應道。
“好好好,隻要你願意,一大爺就算再豁出這張老臉,也一定把這事辦好。”
“你在廠裡日子還長,等將來本事比他大了,再收拾他也不晚。”
易忠海連忙說道。
四九城。
郊外四合院中。
“這篇報道是哪家報社發的?”
低沉的聲音問道。
“報告,是四九城華新報社。”
“立刻去查報道的真實性。
若四九城裡真有這樣的蛀蟲不管,便是你我的責任。”
那聲音帶著怒意,又有些無奈。
“是!三小時內一定出結果。”
匆忙的腳步聲在院中響起,漸漸遠去。
“唉,四九城魚龍混雜,何時才能將這些蛀蟲除儘……”
待院中無人,先前的聲音低低自語。
……
四九城內。
“今天看報紙沒?那個姓章的竟然乾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誰說不是呢?我也看了報紙,真是人神共憤。”
“先彆急著下結論,是真是假還不清楚,等結果出來再說吧。”
“你這話說的,報紙寫得這麼詳細,要不是親眼見過,怎麼能寫出這些細節?”
……
這時,四九城裡大多數人家剛吃過晚飯。
有的坐在院裡閒聊,有的在巷子裡擺上躺椅。
吹著風,說著話。
聊的正是今天下午華新報社發的那篇報道。
報紙上詳細記錄了章成業這些年犯下的所有罪行。
大大小小幾十件,其中涉及人命的有三起。
其餘都是貪汙受賄、腐敗枉法的事。
最讓人吃驚的是,連章成業記賬本子藏哪兒都寫得明明白白。
簡直就像已經鐵證如山。
這件事鬨得沸沸揚揚,無人不曉。
秦樂也沒料到,報社掀起的輿論竟有如此大的聲勢。
與易忠海一同回去的路上,已聽見路邊行人低聲議論此事。
目前尚無官方通報,大家不敢全信,但風言風語已經傳開。
老百姓信不信暫且不論,關鍵是讓上麵知道有章成業這個人犯了事。
一查,自然水落石出。
那本記錄貪汙的筆記本,就藏在章成業家書房床頭櫃第二層的夾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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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樂,我好像聽見他們都在議論章成業的事。”
易忠海好奇地問。
“一大爺,那簡單,我們買份報紙瞧瞧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