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孩子到底犯了什麼事?您跟我說一句行不行?”
快到所裡時,秦淮茹害怕得不行,拉住小王的胳膊想打聽消息。
“秦淮茹,請你自重。
所長說了,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快放手,彆拉拉扯扯的。”
小王嚴肅地嗬斥。
他對象比秦淮茹強多了,再加上先入為主的印象,他對秦淮茹毫無好感。
不是誰都是傻柱,也不是誰都願意做秦淮茹的舔狗。
見她不為所動,秦淮茹隻好放棄這個念頭。
懷著忐忑的心情,她走進了所裡。
“秦淮茹同誌,我是周延安。
你兒子棒梗正在審訊室,請跟我來。”
周延安客氣地說道。
“周警官,我兒子怎麼了?他到底犯了什麼事?求您告訴我吧!”
一聽棒梗在審訊室,秦淮茹臉色發白,急忙追問。
“唉,一直沒說是怕你受不了暈過去。
現在告訴你,你兒子教唆他人意圖鬥毆,還有的意圖。”
周延安麵無表情地說。
“什麼?這怎麼可能?”
秦淮茹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棒梗雖然調皮,做事也衝動,但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還被抓進所裡?
她強忍著眩暈,渾身發抖地說:
“您不會騙我吧?這事是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筆錄清清楚楚,被他教唆的孩子也承認了。”
周延安依舊麵無表情。
“棒梗,棒梗……我要見棒梗!周警官,求您讓我見見他吧!”
秦淮茹哭得撕心裂肺。
“按理說不行,但既然你堅持,就破例讓你們見一次。
這次叫你來是為了簽字,棒梗犯了事,必須送少管所。”
周延安擺了擺手。
“什麼?”
秦淮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悠悠轉醒,四周已有些昏暗。
她扶著牆緩緩起身,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至少棒梗還在身邊,不必被送走。
可惜一切都是真的。
“醒了?你再不醒我們都要下班了。”
周延安語氣冷淡。
“周警官,求您想想辦法,彆送棒梗去少管所……他還那麼小,是第一次做錯事啊!我以後一定嚴加管教,求您了……”
秦淮茹拽著他的胳膊哭泣。
“我無能為力。
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這道理你不懂嗎?子不教父之過,他沒了爹,你更該好好管教。
現在這樣,你也有責任。
彆鬨了,簽字吧。”
周延安越發不耐。
他原本還覺得是否對棒梗太嚴厲了,現在才明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做錯事認罰,以後好好改過就是,可秦淮茹從頭到尾隻想著替兒子脫罪,連他欺負了誰都不問一句。
“周警官,要是能讓被欺負的人家諒解,是不是就不用送他進去了?”
秦淮茹急忙換了個方法。
這話讓周延安更厭惡了。
“你要谘詢就去找律師,我這裡隻負責讓你簽字。
當然你也可以不簽,無非是棒梗在少管所期間你沒法探視。
還有十分鐘下班,你自己想清楚。”
他說完坐下,不再理會。
秦淮茹心如亂麻。
棒梗一旦進了少管所,這輩子就毀了——學校不會收,同學會歧視,以後可怎麼活?
可不簽字,連探視都不行,她該怎麼辦……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周延安抬頭瞥了眼牆上的掛鐘。
“周警官,我簽、我簽字!”
秦淮茹帶著哭腔喊道。
周延安沒多言語,直接領她進了旁邊的辦公室。
桌上擺著一份文件。
秦淮茹流著淚,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少管所的工作人員隨即帶走了棒梗。
“周警官,字我簽了,能讓我見見棒梗嗎?就說幾句話,看看他……行不行?”
秦淮茹眼眶通紅地央求。
“十分鐘。
少管所的同誌已經在等了。
以後要見,你得去少管所。”
周延安依規辦事,帶她走進審訊室。
棒梗蜷在椅子上,全身發抖。
不哭,也不鬨。
秦淮茹第一眼幾乎沒認出兒子——平時吵鬨的棒梗,此刻安靜得可怕。
“兒子,媽來看你了,你說句話呀……”
秦淮茹泣不成聲。
棒梗聽見母親的聲音,緩緩抬起頭。
臉上滿是傷痕。
秦淮茹一看,哭得更凶了。
不過一個上午,兒子怎麼就變成這樣?
她至今想不通,棒梗究竟惹了誰,會落到這步田地。
“兒子,你到底做了啥?跟媽媽說,媽想辦法……你彆不吭聲啊……”
棒梗嘴唇微動,卻疼得鑽心。
想哭,又不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