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姥叫啥名?”
趙喜問完,幾乎是立刻把話筒拿的離耳朵遠點,還不忘告訴我跟上青真人仔細聽。
我尋思著不對勁兒,就沒往前湊。
上青真人剛湊上去,一陣帶著芬芳的咆哮聲從話筒裡傳來:
“你媽了個*的狗崽子,你姥叫啥你都不知道了?啊?你知道你媽是誰不?你知道個幾把?一天天竟他媽在外麵扯犢子,一點人事兒你也不乾!你姥叫劉蘭芳,你他媽給老娘記住了,再問腿打折插你皮燕子裡……巴拉巴拉阿巴拉……”
等對方累了先掛了電話,隻剩下我們仨捂著耳朵麵麵相覷。
“我媽剛才說我姥叫啥名來的?”
趙喜扯著嗓門子大喊,我勉強聽到他在問話。
“啊?你說啥?我聽不見啊!”
上青真人作為離話筒最近的直係受害者,此時已經完全失聰了。
好在趙喜會手語。
比比劃劃半老天,上青真人徹底懵逼了。
我掏出手機打字給他看,他這才明白,趙喜問的是他姥叫啥名。
“哦!你姥叫啥名啊?你姥就梅豔方!”
“不對吧上青大哥?我怎麼記得叫牛欄珊?”
叫我們倆說出倆答案,趙喜也拿不準主意了,剛才他是一句也沒聽。
“少主,趙喜的姥姥不叫牛欄珊,我不叫梅豔方,叫劉豔芳!”
這名字趙喜覺得有點像,正要找人打聽劉豔芳,被黃天賜攔住了:
“耳朵都他娘塞雞毛了?明明叫劉蘭芳!”
“劉蘭芳!對!爺你說的對!”
趙喜大叫一聲,身後路過的老太太過來拉扯他胳膊,一臉好奇的問他:
“你找我乾啥啊?”
在我看來趙喜他姥應該跟我姥差不多,也就六七十歲,可眼前的老太太說她劉蘭芳,瞅著得有八十歲。
也不知道是生孩子晚還是長得顯老。
“你是我姥?姥!我是趙喜啊!我媽田春梅!”
老太太似乎在回憶這兩個名字,可目光卻在我們三個身上掃來掃去。
這會兒天漸黑了,那張臉配上那副表情,看起來有些瘮人!
“老弟,我瞅他姥像要吃人的老虎媽子一樣呢!”
上青真人悄悄拉了我一把,原來他也有這種感覺。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小喜子,我的外孫!”
就在我跟上青真人準備拉著趙喜跑路的時候,老太太咧嘴一笑,終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