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車頂的黃天賜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在想什麼。
到了地方,劉蘭芳一改帶我們離開時的慈愛嘴角,薅著趙喜脖領子,口中嫌棄的嘟囔著醜東西就讓我們下來。
可惜她沒薅動。
“哎呀奶奶~你乾嘛呀~弄疼二丫了~”
趙喜一聲奶奶叫的劉蘭芳臉都變了顏色。
等舅姥爺費勁吧啦下車,我們仨又齊齊開口:
“爺爺~爺爺~爺爺~”
老頭子不知道是不是太高興了,一回頭看到我們都在喊他,直接向後一仰栽倒在地。
“彆叫了!晦氣東西!聽著,讓你們來可不是享福的!明天你們就嫁給他,以後老老實實伺候他!聽見沒有?”
劉蘭芳喊了兩人把舅姥爺拖進院中。
我們仨故作不解的跟在後麵:
“奶奶~你在說什麼呀?我們聽不懂~”
這兩個老登哪裡跳出來的?大半夜不睡覺,看到我們也不害怕!
扶人的兩個聽到聲音皺著眉回頭,對上我們三張慘絕人寰的臉,嘴裡發出“啊呀”一聲,跟舅姥爺一樣,直接迷糊過去。
這下剩劉蘭芳一個人玩不轉了。
大概是為了穩定住我們,免得我們仨跑了,她人財兩空,隻能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改了口:
“奶奶啥也沒說,你們以後到了爺爺家,就等著享福吧。”
這老太太變臉速度趕上翻書了。
大概怕地上那三個受到二次傷害,劉蘭芳並沒有讓我們仨幫忙,一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人都弄進屋去。
舅姥爺家三間房,劉蘭芳指了指把西山的屋子,讓我們仨進屋睡覺。
我讓趙喜跟上青真人放心睡覺,自己在屋裡找了起來。
“牆角那個酸菜缸底下有個地窖!”
黃天賜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進來,指著屋裡牆角的缸。
我剛想下地,外屋傳來開門聲。
劉蘭芳走出了屋子,很快我們房間窗戶上映出她那張累通紅的臉。
我立刻也把臉映上去,朝著劉蘭芳露出個“親切”的笑容。
劉蘭芳差點也仰過去,慌忙跑出了院子。
鞋都跑掉了一隻。
等外麵徹底沒了聲音,我讓常威躺在我的位置,躡手躡腳的搬開了缸,底下是一塊帶拉鎖的木頭板。
把板子揭開,裡麵立刻湧出一股濃烈的臭味兒,嗆得我睜不開眼睛,還不敢流眼淚,總怕把妝給弄花了。
這味道太複雜,好像是排泄物還有什麼東西的腐爛了積攢太久的氣味。
我不敢貿然下去,怕被熏死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