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的死讓我難受的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他就像一個莫名其妙的闖入者,在我心上劃了個大口子,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哪怕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哪怕一開始我對他很反感。
可等身邊這個人沒了,我又覺得留下了無儘的遺憾。
我們仨去黃門村之前約定好的,他倆跟我去吉市,休整休整天南地北再出發。
這一路上,我身邊隻有親人,幾個朋友也都有家有業,隻有趙喜跟上青,是能了無牽掛陪我一起的人。
“爺,我還沒請趙喜吃大餐呢。”
黃天賜見我愁眉不展,也沒有過多勸我,隻說讓我自己好好消化一下情緒。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們是兄弟朋友,應該理解他。”
我跟上青真人在張國良家住了半個月,張國良給那三個年輕人安排好了不算太累卻能維持生存的工作,見我跟上青都悶悶不樂,也是成天想法子要帶我們出去溜達。
“張大哥,我這次回來,是因為你爺爺說過,你還有一場劫難,今後你做什麼事都加點小心,有什麼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對於趙喜的死,張國良也唏噓不已。
他原本以為趙喜是之前那個首富的孫子,後來知道首富前妻兒子是彆人的,孫子自然也不是他的。
沒想到趙喜竟然是他媽抱回來的。
一聽我要走,張國良立刻開口挽留:
“陳先生,道長,你們二位要沒啥事兒就在家裡住著唄,我家這屋也多,你們這走了我都得閃一下子。”
其實我說要走,也是怕自己成天拉個臉讓人看著喪氣,還真沒想好去哪兒。
我準備先帶上青真人回吉市,緩過來再想想以後去哪兒。
張國良知道留不住我們,讓家裡保姆大姨給我們倆拿了不少特產。
“沈大姨,你還有事兒咋的?”
我把東西裝進趙喜出租車後備箱裡,準備開車回去,保姆沈大姨看著我跟上青,嘴皮子像抽筋了一樣張張合合欲言又止。
“那個……大仙啊!我家裡有點事,你倆能看在張總麵子上幫我看看不?”
張國良愣了一下,奇怪的問她:
“沈姐,你家有啥事兒?你也沒跟我說過啊!”
沈大姨猶豫一下,乾脆打開車門把我們倆薅下來。
“這麼事兒,張總,我侄子最近遇到點邪門事兒,我見兩位大仙心情不好,我也沒敢說,他前幾天走夜路,可能遇到埋汰東西了,我尋思讓兩位大仙幫忙看看,撞到誰了我偷摸答兌答兌。”
這個沈大姨說過,她自己無兒無女,在張家掙的錢都貼補給娘家侄子了,就指望侄子給她養老。
可答兌就答對,為啥偷摸答兌?
麵對我疑惑的目光,沈大姨小聲嘟囔,說她那個哥跟侄子脾氣都倔,根本不相信鬼神一說。
一開始她提議找我們兩個給看看,被她哥給臭罵了一頓,這才忍著一直沒說。
“沈姐,你就在我們家待著,也不用誰養老,老了我還能給你攆出去啊?你那個侄子我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國良說到最後,聲音隻有站在他身邊的我能聽見。
看來他也是認識沈大姨的侄子。
我倆立刻走肯定是不可能了,隻能跟著又進了彆墅庭院。
出來的時候剛開春,現在天氣也是一天比一天暖和,眼看著都快立夏了。
我們四個坐在庭院圓桌前,沈大姨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
她侄子沈子龍今年十九歲,學習不好早早不念了,在家幫爹媽乾活。
“其實就是有這個冤大頭給他們家打錢,沈子龍就負責在家遊手好閒。”
張國良貼到我身邊小聲揭老底,那模樣讓我這幾天陰鬱的心情敞亮了不少。
不過我也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交了兄弟,我一定大大方方給他們花錢!
沈大姨有些不好意思,接著說他侄子前幾天半夜,騎自行車從城裡回家,快到村口的時候,自行車壞了。
他打算把車放道邊,自己先走回家,第二天再讓爹媽去取。
進村子的時候,路兩旁都是地,往裡走兩百米才有人家。
沈子龍這一路走回去,到家就病倒了。
藥吃了針也打了,醫院也去過了,大夫說沒啥毛病,可他一到夜裡就發燒,嚴重的時候都燒到驚厥。
要不就是胡言亂語,嘴裡說著聽不懂的話。
上青聽的仔細,若有所思的開口:
“這麼聽著,還真像是撞到什麼了,你侄子說麼說他遇到了什麼?比如黃皮……黃大仙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