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上青踏上回家的火車時,東北已經進入了夏天。
原本想開趙喜的車回去,可他車竟然是公司的,被出租車公司收了回去。
張國良跟沈大姨裝了滿滿三個麻袋兩個行李箱的魚乾,讓我們帶回去給親戚朋友分。
他怕我們拿不了,想讓司機送我們,可我跟上青剛拿了他替沈大姨付的二十萬,實在不好意思再給他添麻煩。
走到車站,等車的時候有人問我們拿的是啥,我打開一個麻袋拽了條魚乾遞給他,那人也是外地的,當即問我賣不賣。
“大哥,其實我家裡也沒有那麼多親戚。”
親戚肯定是有的,麅子村的叔伯大爺都是實在親戚,可我實在不想帶這些魚回去。
現在天氣熱,我都能想象到這魚在車廂裡得多大味兒。
“兄弟,我更沒有親戚了。”
我倆對視一眼,見張國良派來送我們的司機已經看不見了,乾脆把麻袋跟箱子都打開。
“大哥,你說這魚賣多少錢一斤呢?”
“這玩意我買過,市場都賣三十五,咱倆火車下午開,賣二十五能快點。”
我跟上青一拍即合,去超市撿了個紙盒子撕下一片,用毛筆寫上二十五一斤。
沒想到剛把牌子擺好,我們倆就被一群人圍在了中間。
“小孩兒,你這魚乾一斤能有幾條啊?”
有個時髦大媽擠在最前麵,隻是這個問題把我給難住了。
我們倆沒有秤,根本稱不了。
“這有啥,你倆把那字勾了,寫上二十五三條,比一斤隻多不少。”
黃天賜也來了興趣,他這麼一指導我簡直茅塞頓開,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
看來我是真不適合做買賣,幸虧還有我姐。
那群人眼見著我把字改成二十五三條,伸手拎了拎一條的分量,也沒再磨嘰,半小時不到,我倆的魚乾蜆子乾各種乾就被搶購一空。
數著手裡的錢,上青還不忘打趣:
“這幸虧是沈大姐自己曬的,要是買的,還真讓咱倆賣賠了。”
我一品是這個道理,最後那個年輕小夥買的多,我把箱子麻袋都送他了。
不過人家也沒差事兒,兩個箱子他說質量挺好,多給了我兩百塊錢。
“哈哈哈哈,咱們不適合做買賣,以後咱倆就出去到處轉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