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甸子村村民雖然這幾年種地真掙了些錢,可這麼豁達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一年的收成說放下就放下,對我跟上青的這份善意竟然這麼重。
“大家放心吧,稻田地沒事,真有事我願意賠償大家!”
聽到我的話,七爺“嗷”的喊了一聲,都喊破音了:
“閉嘴!種地是一年到頭的事兒!今天沒事兒也不代表明天沒事兒!
夏天沒事兒也不代表秋天收地的時候沒事兒!
到時候你倆拍屁股走人,我們找誰去!”
七爺情緒太激動,我也不敢再吱聲,這老登自己都能給自己氣死,我可怕粘包。
上青有幾次想開口,都被我攔下,把他憋的臉都綠了。
這老東西太會說了,稻田地今天沒事兒還不行,我還得保他一年沒事兒。
今年要是一年都沒事兒,瞅著樣明年有事兒還得找我!
乾脆把我跟上青插地裡當什麼守穀靈得了。
一群人到了地頭,往前一望綠油油一片,彆說所有的秧苗都被揚了,那是一顆秧苗也沒倒,這村民插的秧真好。
就連昨天被我跟上青不小心踩到的,都被扶了起來。
七爺蹲在地頭,恨不得把眼珠子貼秧苗上,村民麵麵相覷,來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到了卻發現風平浪靜啥事兒沒有。
一時間氣氛竟然有些詭異。
我看著不遠處撅著屁股插秧的常威,安全感那簡直被拉滿。
看看!同一個王府同一個招魂幡出來的惡鬼,這鬼跟鬼之間的差彆,比鬼跟豬之間的差彆還大。
弘毅扛著幡叼著草杆兒比比劃劃像是在指揮,那稻草人跟地頭的人遙遙相望,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完了完了,這守穀靈肯定是要等秋收的時候懲罰咱們……”
“不是,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東西懲罰不了你們?”
上青看著七爺那個要死不活的喪氣樣再也忍不住開口。
七爺膝蓋像裝了彈簧,瞬間彈跳起來,指著上青鼻子破口大罵。
上青本就是個遵從本心的人,要說罵人那功夫,比黃天賜差不了多少。
氣氛到位了,兩人邊罵邊跳,一時間生殖器官跟他倆的爹媽,沾親帶故的還有祖宗十八代滿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