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拍了拍黃皮子的頭。
“黃仙不用擔心,不行你們就搬城裡去,我家附近正好有個洞府,裡麵住著一家黃仙,你們還能做個鄰居。”
“那感情好,這村子我是不敢住了。”
黃皮子一聽進城欣然同意,還問我能不能給黃天賜上供的時候順帶給它買倆雞腿。
我承諾它雞腿管夠之後,黃皮子已經懶得再看杜家這場大戲了,樂顛顛的回家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劉菊花魂魄上掛著的老鼠都王金山弄死的差不多,他的臉都被血給糊上,沒發現他身邊,黑色的人影越來越清晰。
杜子騰的魂魄凝聚的差不多了。
我掏出牛眼淚扔給杜老大背上的金翠玲,金翠玲立刻扒開杜老大的眼給他滴上。
滴完杜老大,又給另外四人也滴上。
兄妹五人揉著眼皮子,睜開眼睛後,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的親爹杜子騰。
老頭穿著暗紅色壽衣,臉上卻布滿密密麻麻的小牙齒印。
與此同時,他們也看到了讓他們恨之入骨的親媽劉菊花。
黃天賜已經收回紅線,劉菊花魂魄被啃咬的殘破不全,隻能勉強維持著人形,再也無法作亂。
“爹!爹你死的慘啊!”
杜老大跪在杜子騰麵前,杜子騰抬手就抽了他兩巴掌。
“爹,你大哥嘎哈啊?咱們幾個自從你死後,是既沒了爹,又沒了媽!你好不容易從底下上來了,你還打大哥!”
杜老五畢竟是閨女,見到親爹,立刻撲上來嚎啕大哭,她爹不出所料也給了她兩個大嘴巴子。
“爹!你最疼我了!你咋連我也打?咋地?你在底下找後老伴兒了?”
麵對杜老五的質問,杜子騰一臉憤怒:
“我找你媽了個波一啊!老子是不是給你們托夢說我疼!有東西咬我,你們管乾幾把的!誰來看我一眼了!現在跟我哭雞尿腚,都滾犢子!”
杜家五兄妹聽到自己老爹的話,互相對視幾眼,都一臉懵逼。
“爹,我還合計我太想你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誰知道你真出事兒了?”
“那咱爹是不是真讓這群耗子給嗑了?”
杜老大目光從四個弟妹身上掃過,最終落在杜子騰的墳上。
“開棺看看。”
五人跳進墳坑裡,坑次癟肚把釘子起下去,打開棺材蓋子的瞬間,杜老五“嗷”的一聲抽了過去。
“哎呀我的爹啊!”
杜老大一聲悲鳴,其他三人也彆過頭去。
原本害怕的村民實在忍不住了,一個拉著一個湊上去,看到墳裡的景象,又急匆匆往後退。
我走過去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隻有一具布滿牙印的骨頭,有的地方骨頭都碎裂,身上的壽衣也千瘡百孔都是細小的孔洞。
杜子騰的腦瓜子上,兩隻黑老鼠正在他眼眶鑽來鑽去,看到人也不害怕,反而朝著人吱吱亂叫。
棺材上麵之所以沒問題,是因為棺材底下的板子被磕出個好大的窟窿,底下黑乎乎的,應該是連接著這群陰老鼠的洞。
“翠玲,你跟常威大哥進去看看,要是還有陰老鼠,就把它們都弄死。”
這群東西吃多了屍體也容易成氣候,到時候沒有吃的,就要進村吃家禽,家禽吃完吃牲畜,最後實在沒東西吃,那就得吃人了。
金翠玲跟常威進了洞,很快,那洞口裡傳來尖利的叫聲,剛剛退後的村民聽見,又忍不住上前來看。
隻見那洞口突然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接著暗紅色帶著濃烈腥臭味的血液從洞裡湧了出來。
杜老大眼疾手快,一把扯著他爹的屍骨,將骨頭架子扔到地麵,自己驚叫一聲拚命往上爬。
“淌血了!快!快跑!”
杜家五兄妹連周再推,連拉帶拽,總算是從墳裡爬了出來。
那墳坑裡的血已經快要蔓延出來,好在又快速滲進了泥土中。
“腳……腳底下……”
有人驚呼一聲,其他人低頭一看,地麵已經被浸染成黑色。
“你們家裡有人埋在這裡的,都挪一下墳吧,都成陰老鼠自助餐廳了。”
土地都變質了,再埋屍體容易出事兒。
村民見我提醒他們,立刻開口感激,動作快的已經回來拿家夥事兒,準備把自己家裡人給挪走。
“杜子騰,你跟劉菊花的恩怨,你倆下地府找判官去掰扯吧,至於他王金山,殺人害命,活著接受法律製裁,死了再下地獄服刑,杜老大,你報警吧。”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年,沒有證據,可王金山已經被劉菊花的身份打擊的生無可戀,他自己會交代罪行的。
實在不配合,就隻能讓黃天賜借他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