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古玩店王老板的介紹——王老板是楚天清洗瓷碗時結識的,他十分欣賞楚天的“運氣”和沉穩——楚天得以進入一個隱藏在市郊某處倉庫的地下小型賭石場。
踏入這裡,那氣氛與古玩街截然不同。空氣中,石粉味、汗味交織在一起,還彌漫著一種壓抑的興奮感。
昏暗的燈光下,幾台冰冷的切割機擺在場子中央,周圍圍著一群人。
男男女女們眼神銳利,有的緊張得額頭微微冒汗,有的則貪婪地盯著那些原石,仿佛那是即將到手的財富。
地上堆滿了大小不一、皮殼各異的翡翠原石,有些標著價格,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價值;有些則等待著買家競拍,好似在期待著有緣人的到來。
楚天這個生麵孔的闖入,瞬間吸引了不少審視的目光。
他穿著普通,年紀又輕,在這群人當中顯得格格不入,就像一隻誤入狼群的小羊。
王老板趕忙低聲向他介紹著基本規則,還特意提醒他這裡水很深,一定要謹慎行事。
楚天輕輕點頭,目光卻已經開始掃視那些原石。
他暗中嘗試集中精神,不一會兒,雙眼便傳來輕微的酸脹感。
在他那特殊的“眼中”,大部分石頭內部一片混沌灰暗,毫無亮點可言,就像一潭死水。
偶爾有幾塊內部有零星的、暗淡的綠色光點,但分布稀疏,色雜且淡,顯然價值不高,仿佛是夜空中微弱的星光,難以照亮黑暗。
就在他全神貫注感知時,一個充滿譏諷的熟悉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嘖,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楚大少爺嗎?怎麼,家裡棺材本賠光了,跑到這兒來做白日夢,指望一塊石頭翻身?”
楚天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
隻見周浩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伴,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正一臉戲謔地看著他,眼神中的輕蔑毫不掩飾,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楚天。
“周浩。”楚天吐出兩個字,聲音冰冷,仿佛來自冰窖。
“喲,還認識我啊?”周浩走上前,用折扇隨意地敲打著旁邊一塊原石,那動作就像在炫耀自己的優越,“這地方也是你該來的?
聽說你剛走了狗屎運,撿了個破碗賣了幾萬塊?怎麼,迫不及待拿來送給我了?”
周圍響起一陣附和的笑聲。周浩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不少人認得他,都等著看楚天的笑話,仿佛這是一場精彩的表演。
楚天沒有理會他的嘲諷,目光重新投向那些石頭。
和周浩在這裡起衝突不明智,他心裡清楚,此時的衝動隻會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他的無視讓周浩覺得受到了輕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此時,場子中央開始競拍一批新到的蒙頭料全賭料,風險最高)。
其中一塊臉盆大小、皮殼黝黑、表現平平的原石起拍價隻要五千塊,卻無人問津,仿佛被遺忘在角落裡的孤兒。
楚天目光掃過那塊石頭時,心臟猛地一跳!
在那黝黑的皮殼之下,他集中精神後,竟然看到了一團雞蛋大小、濃鬱、明亮、幾乎要滴出水來的翠綠色光芒!
那綠色純正、陽豔,周圍還包裹著一層柔和的黃霧,內部雜質極少!
就像一顆夜明珠,在黑暗中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雖然他不完全懂翡翠的種水色,但這團光芒的濃鬱和純淨度,遠超他之前看到的任何一塊!
他強壓著內心的激動,正要開口。
周浩卻搶先一步,陰陽怪氣地喊道:“我出六千!楚大少爺,你不是想翻身嗎?
跟啊?讓我看看你的運氣是不是一直那麼好?”
他純粹是為了惡心楚天,故意抬價,就像一個惡霸在欺負弱小。
楚天看了周浩一眼,眼神平靜:“七千。”
“八千!”周浩立刻跟上,臉上帶著貓捉老鼠的笑意,仿佛已經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