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提著那袋沉甸甸的“廢品”,腳步匆匆地回到了出租屋。
一進屋,他便迅速反鎖了房門,又小心翼翼地拉上了窗簾。
仿佛這一屋子的黑暗,就能為他守護住這份神秘的寶藏。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緩緩從袋子裡取出那尊鏽跡斑斑的銅壺。這銅壺,此刻在他眼中,卻似是承載著無儘的秘密與希望。
他打來一盆清水,拿起軟毛刷和棉簽,屏住呼吸,極其輕柔地開始清理銅壺表麵的油汙和浮鏽。
每一下擦拭,都仿佛帶著他對真相的渴望;每一次觸碰,都生怕損傷了內壁那神秘的銘文和那未知的夾層。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隻有他專注的眼神和輕柔的動作,在寂靜的屋子裡緩緩流淌。
數小時過去了,銅壺表麵的汙垢被大致清除。
雖然它依舊布滿了斑駁的古鏽,但那古樸厚重的造型,卻已隱約透露出幾分不凡的氣韻。
壺身仿佛在默默訴說著它曾經的輝煌,而內壁的銘文和壺底夾層,卻依舊像是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籠罩,從外部根本無法得見。
楚天皺了皺眉頭,心中雖充滿了好奇,但也不敢輕易嘗試開啟夾層,唯恐一不小心就損壞了裡麵可能存在的玉簡。
穩妥起見,他突然想起王哥曾提過,他認識一位退休的曆史係老教授,對古文字和青銅器頗有研究。
楚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立刻聯係了王哥。
電話那頭,王哥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但依舊熱心地答應了幫忙引薦。
第二天一早,楚天便帶著精心包裹好的銅壺,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敲響了錢教授家的門。
錢教授住在大學家屬區,一開門,一股陳舊而又充滿知識氣息的味道撲麵而來。
屋裡堆滿了書籍和各類標本複製品,書架上的書層層疊疊,仿佛是一座知識的山峰。
空氣中彌漫著舊書和墨水的味道,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古老的學術殿堂。
老人頭發花白,戴著一副老花鏡,眼神中透著學者特有的清高與審視。
當他第一眼看到楚天這個年輕人,以及那尊其貌不揚、甚至有些醜陋的銅壺時,眼中明顯掠過一絲不以為然。
他輕輕皺了皺眉頭,心裡大概又以為是哪個做著撿漏夢的年輕人,拿了件仿品來打擾他的清靜。
“小夥子,這東西……看著可不怎麼開門啊。”錢教授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
“錢教授,麻煩您幫忙看看,特彆是……裡麵。”
楚天語氣恭敬卻又十分堅持,他輕輕將銅壺推近,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錢教授本想隨意打發了這個年輕人,但看到楚天那清澈而又堅持的眼神,不似尋常的投機者,便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緩緩拿起放大鏡和強光手電,勉強湊近觀察。
起初,他的動作十分隨意,眼神也有些漫不經心。
但隨著目光掃過壺口內側一處被楚天小心清理出的、極其微小的縫隙,隱約看到一絲不屬於銅鏽的金色反光時,他的動作猛地頓住了!
他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和驚疑。
他猛地站起身來,甚至有些慌亂地戴上了專業的手套,然後示意楚天幫忙將壺小心固定在一個軟墊上。
他拿起一套精細的考古工具,雙手微微顫抖著,對著楚天指示的位置,用比楚天之前還要小心數倍的動作,極其緩慢地清理起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書房裡隻剩下工具輕微的刮擦聲和老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終於,一小片區域被清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