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佇立在一棟摩天大樓的頂層複式空間裡。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繁華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儘收眼底。
溫暖的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傾灑進來,在那積灰未染的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這裡視野絕佳,格局大氣,楚天的腦海中幾乎已經勾勒出“天韻珠寶”總部在此運營的藍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公司在這裡蓬勃發展的景象。
“楚總,這個……實在是……非常抱歉。”
身旁穿著西裝的地產中介,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停地用紙巾擦拭著,臉上堆滿了尷尬和為難。
“業主方……剛剛發來緊急通知,這……這整層樓麵,已經被人以高出市場價百分之三十的溢價,全款預定了……我們,我們也是剛知道……”
跟在楚天身後的鐵柱,濃眉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那洪亮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哎?你這人怎麼回事?
我們不是昨天就談好了細節,約好今天下午來簽意向協議的嗎?
怎麼突然就變卦了?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中介眼神躲閃,不敢直視鐵柱逼人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
“這個……這個……業主的決策,我們……我們實在無法乾涉……也許是對方給出的條件實在太……”
楚天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從中介那過分緊張的臉上掃過,眼神變得異常銳利。
透過那層職業化的歉意,他仿佛看到了更深的東西——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
當中介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西裝內袋時,楚天眼中微不可察的金芒一閃。
透視開啟。
他的視線輕易地穿透了布料,瞥見了手機屏幕上那條尚未熄滅的短信預覽。
發件人被隱藏,但內容清晰刺眼:【無論如何拖住他們,至少一小時。周總有重賞,doube。】
周總?周浩!
楚天的心猛地一沉,但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他抬手,止住了還要理論的鐵柱。
“既然業主已有選擇,那就不必強求了。我們再看其他地方。”
他的聲音平靜得出奇,仿佛隻是錯過了一杯無關緊要的咖啡,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中介如蒙大赦,連聲道歉,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迅速收緊。
他們接連看中的三處無論是地段、規格都極為合適的辦公場地,無一例外地在最後簽約關頭被神秘買家以近乎瘋狂的溢價強勢截胡。
給出的理由五花八門,有的說業主突然改變了主意,有的說有其他更重要的用途,但都透著一股刻意的敷衍。
更糟糕的打擊接踵而至。
當他們開始接觸本地幾家實力雄厚的玉石加工廠,尋求長期合作時,遭遇了更加赤裸的壁壘。
在一家擁有數台進口五軸精雕機的大型加工廠內,原本熱情接待的廠長在聽到“天韻珠寶”四個字後,臉色驟然變得極其不自然。
“楚……楚先生,您的單子工藝要求高,料子也好,說實話我們非常想接……”
廠長搓著手,眼神遊移,不敢與楚天對視:“但是……但是就在昨天,周氏集團正式完成了對我們廠的戰略注資,成了最大股東。
他們……他們總部明確下達了指令,集團旗下所有產業鏈公司,一律……一律不得與貴公司有任何形式的業務往來……實在是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