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閣”內,午後慵懶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絲線,透過雕花窗欞,輕柔地灑落在青石地板上,投下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
楚天手持一把古樸的紫砂小壺,神情悠然地為幾株蘭草澆水。
店內檀香嫋嫋,那淡雅的香氣,仿佛是時光的紗幔,將這一方天地與外界的喧囂隔絕開來,營造出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然而,這份寧靜,就像脆弱的夢境,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無情地驟然打破!
店門被猛地推開,仿佛一股狂風撞開了平靜的湖麵。
門楣上的風鈴,被這股力量撞擊,發出一串急促而淩亂的脆響,宛如驚慌失措的音符,在空氣中顫抖。
林薇站在門口,她的身影,像是被恐懼和焦急緊緊裹挾著。
她的臉色煞白,毫無一絲血色,呼吸急促得如同破風箱一般,連警服最上麵的風紀扣,
都罕見地鬆開著,仿佛那是她內心慌亂的外在象征。
她那雙平日裡總是明亮堅定,猶如夜空中星辰般的眼眸,此刻卻像是被濃重的陰霾籠罩,寫滿了驚怒與一種近乎崩潰的焦急。
“楚天!”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顫抖,仿佛是從靈魂深處傳來,仿佛她剛從某個極度壓抑、令人窒息的現場逃離出來。
楚天緩緩放下手中的水壺,目光瞬間一凝。
他從未見過林薇如此失態,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出什麼事了?”
林薇快步走到他麵前,腳步慌亂而急切,甚至來不及坐下。她雙手用力撐在茶海上,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起一片慘白。
“出大事了……天大的事!”她深吸一口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帶著無儘的憤怒和恐懼,“故宮……故宮博物院,一件預定下周赴英國皇家博物館展覽的鎮館之寶——
唐代吳道子真跡《江天樓閣圖》,在昨天深夜的最後一次入庫清點時,被……被掉包了!”
饒是楚天心性沉穩,如同巍峨的山嶽,聞言瞳孔也是驟然收縮,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江天樓閣圖》!那可是畫聖吳道子存世的絕品,是華夏文明長河中璀璨的明珠,堪稱國之瑰寶,其藝術價值和曆史意義,又豈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掉包?”楚天的聲音沉了下去,仿佛一塊巨石落入深潭,泛起層層波瀾,“在故宮的庫房裡?層層安保之下?”
“沒錯!”林薇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和後怕,那聲音,像是被壓抑已久的火山,即將噴發。
“作案者手段極其高明,就像狡猾的狐狸,利用了我們安防係統一個微乎其微的交接班空隙,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戒備森嚴的寶庫。
而且他們留下的那幅贗品……幾乎能以假亂真!無論是紙張的質地、墨色的濃淡、印鑒的真偽還是裝裱的工藝,都做到了極致!”
“直到今天上午,由故宮三位退隱多年的老專家進行赴展前的最終複核。
其中一位老專家,就像一位經驗豐富的獵手,憑著對畫作神韻一絲微妙的直覺,敏銳地感到了不對。
他動用顯微設備,仔細甄彆了三個小時,那三個小時,仿佛是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戰鬥。
最終,他在一條極細微的筆觸轉折處發現了破綻!
那是現代高精度噴摹設備都無法完美複製的、獨屬於畫聖的‘氣’!”
可以想象,此事在高層引發了何等驚天動地的海嘯。
國寶外展前夕在自家庫房被盜,這已不僅僅是文物失竊,更是關乎國家顏麵的重大事件,就像在華夏民族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上麵徹底震怒!”林薇的語氣沉重如山,仿佛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眾人的心頭,“限期……七天!七天之內,必須追回國寶,抓獲案犯!壓力已經直接壓到了我們江城!”
“為什麼是江城?”楚天立刻抓住了關鍵,他的眼神,像是一道銳利的光芒,穿透了層層迷霧。
“根據我們聯合公安部、國安部門初步研判的情報顯示,實施這次盜竊的,是一個國際頂級的藝術品盜竊團夥,他們就像一群貪婪的惡狼,覬覦著華夏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