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力竭昏迷,意識瞬間墜入一片混亂的夢境。
他如同置身於蒼涼的古代戰場,喊殺聲震耳欲聾,“虯龍鑒”中蘊含的金戈鐵馬之氣撲麵而來,讓他全身的血液都為之沸騰。
緊接著,場景突變,他被困在一個由無數精密齒輪和刻度構成的絕對空間,
“匠門尺”那冰冷無情的“秩序”意念如實質般壓在他身上,每一道刻度都像一把利刃,切割著他的意識。
兩股強大的意念在意識深處瘋狂交織、碰撞,劇痛如潮水般襲來,仿佛要將他的靈魂撕裂。
但在這痛苦的煎熬中,他對“虯龍鑒”和“匠門尺”這兩件信物的理解,也在以一種近乎野蠻的方式不斷加深。
外界,“琉璃號”上的局勢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弓弦。
鐵柱將昏迷的楚天安置在套房內,他抱著那根特製短棍,像一座山一樣守在床邊,雙眼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遊輪上的醫生想來檢查,卻被他攔住。
“楚哥需要安靜,你們彆添亂!”鐵柱甕聲甕氣地說道,隻讓醫生做了最基礎的生命體征檢查。
血凰幾次派人以“關心”為名前來探視,都被鐵柱毫不客氣地擋在門外。
“楚哥需要靜養,閒雜人等,滾!”鐵柱瞪著眼睛,身上散發著一股混不吝的悍勇氣息。
那些“彼岸花”的普通成員,想起之前在展廳他硬撼東瀛忍者的場景,都不敢硬闖。
血凰站在豪華艙室的落地窗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楚天的昏迷本是她奪取信物的好機會,可鐵柱就像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讓她無從下手。
強行動手?她不敢。萬一信物再次失控,或者動靜太大引來其他勢力,後果不堪設想。
楚天昏迷前那嘲諷的笑容和話語,一直在她腦海中回蕩,讓她投鼠忌器。
更讓她頭疼的是,“琉璃號”偏離預定航線以及遭遇“未知攻擊”的情況,已經引起了相關方麵的注意。
繼續滯留公海,風險太大。
“通知船長,調整航向,按計劃前往‘安全港’。”
血凰咬著牙下達命令,“派人盯緊他們,一旦楚天醒來,或者有機會……你知道該怎麼做。”
與此同時,東瀛“暗月”組織的代表,臉色蒼白如紙,滿是不甘。
他忌憚鐵柱和兩件信物的不可控性,也擔心與“彼岸花”衝突讓第三方得利,於是秘密向組織彙報情況,請求指示和支援。
此時,誰也沒注意到,一艘看似普通的遠洋漁船,一直與“琉璃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一天後,楚天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鐵柱那張滿是擔憂的臉。
“楚哥!你醒了!”鐵柱驚喜地低吼,連忙遞上溫水。
楚天掙紮著坐起身,感覺身體被抽空,腦袋像被無數鋼針猛紮。
但他能感覺到,【破妄金瞳】似乎變得更加凝練,對能量的感知也敏銳了一些,尤其是對“秩序”與“混亂”的辨彆。
“我們還在船上?情況怎麼樣?”楚天聲音沙啞。
鐵柱快速彙報了情況,重點提到了血凰的窺探和東瀛人的安靜。
楚天冷笑一聲:“他們在等,等我恢複,或者等一個能安全下手的機會。”
他看了一眼被鐵柱小心收好的“匠門尺”和“虯龍鑒”,“看來,這兩件東西,比我們想象的還燙手。”
他嘗試運轉體內微薄的內力,配合“引靈術”滋養枯竭的精神,雖然效果甚微,但也隻能聊勝於無。
就在這時,套房內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鐵柱警惕地接起,聽了片刻,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將電話遞給了楚天。
“楚小友,彆來無恙?”電話那頭傳來陳懷遠沉穩的聲音。
“陳老?您怎麼……”楚天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