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離開後，萬象雜貨鋪內部的氣氛並未輕鬆多少，反而多了一層難以言喻的審視感。
周寧一腳踢開會議室的門，臉上寫滿了不爽：“合作？說的比唱的好聽！不就是看咱們有點用處，又想給咱們套上韁繩嗎？還監管？報備？我報備他個大頭鬼！”
餘輝則直接走到了主控台前，雙手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操作，調出了據點的全方位立體結構圖，以及所有新安裝設備的控製界麵。他的眼神冰冷而專注。
“鍵盤，全麵自檢！所有新安裝的防禦係統、能量感應網絡、數據接口，一級權限篩查，尋找任何非授權訪問痕跡或隱藏後門！優先級最高！”餘輝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明白！深度掃描啟動！”鍵盤李斯）立刻回應，語氣嚴肅。整個據點內部，無形的數據流以前所未有的強度開始奔湧，掃描著每一個字節，每一條能量回路。
周寧見狀，也收斂了些許躁動，抱著手臂靠在控製台邊，看著屏幕上飛速滾動的代碼：“你覺得那老小子已經在咱們這兒動手腳了？”
“概率高達78.3。”餘輝目光銳利地掃過一個個跳動的數據模塊，“官方的手段，從來不是事後申請。尤其是‘特勤總局’這個級彆。他們更傾向於先斬後奏，甚至隻斬不奏。”
幾分鐘後，鍵盤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後怕和憤怒：“發現了！在三處非核心能量節點中發現了極其隱蔽的數據嗅探程序！偽裝成係統日誌服務！還有，‘龍鱗’屏障的底層協議裡被寫入了一個微小的休眠指令，可以通過特定遠程信號觸發，持續時間約0.5秒！”
0.5秒，對於高手而言，足以做很多事情。
“嗬。”周寧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眼神徹底冷了下來，“果然是好‘合作’啊。這要是打起來的時候來個0.5秒宕機，樂子就大了。”
餘輝臉上沒有任何意外表情，隻是下令：“立刻清除。加強防火牆主動防禦規則，對所有外部信號進行強製解密和深度過濾。物理隔離所有非必要外部接口。”
“正在清理！規則已更新！”鍵盤快速操作著。
“……”周寧低罵一聲，隨即想起不許說臟話的設定，硬生生改口，“……真是夠可以的。”他憋得有點內傷。
這時，夜鶯林薇）的聲音也插了進來，帶著調侃：“喲，看來咱們這新家還沒捂熱乎，就被人塞了小禮物了。需要我去那位楚顧問常去的茶館逛逛，給他的龍井裡加點‘料’嗎？”
“暫時不必。”餘輝否決了她的提議，“現在撕破臉沒有好處。清除掉監視手段，本身就是一種回應。”
青囊蘇沐）的聲音帶著擔憂：“官方這種態度，所謂的合作基礎根本不存在。我們還要接受他們的協議嗎？”
“為什麼不？”餘輝冷靜地反問，“他們提供的數據庫訪問權限和資源是實打實的。既然他們可以先下手為強，我們自然也可以陽奉陰違。”
周寧聞言，咧嘴笑了起來，露出森白的牙齒：“有道理。他們想監控咱們？行啊，那就給他們看點咱們想讓他們看的‘表演’唄。想要情報？拿真東西來換！想讓我們當刀？也得看看這把刀樂不樂意被握著！”
他的態度瞬間轉變，從排斥變成了一種帶著惡劣趣味的接受。
“沒錯。”餘輝點頭，“合作照常進行，但所有共享信息必須經過嚴格過濾和加工。我們的核心行動和發現，無需報備。利用他們的資源壯大自身，同時保持絕對自主。這才是生存之道。”
千麵孫淼）懶洋洋地笑道：“聽起來像是要和官方玩無間道了？挺刺激。”
磐石張猛）撓了撓頭：“俺…俺聽不太懂，但俺相信副隊長和隊長。”
鷹眼趙銳）言簡意賅：“警惕。反製。”
博士錢教授）則更關心實際利益：“所以……那個‘深淵凝視’分析儀的資金申請，可以走他們的渠道了？”他似乎隻關心他的研究設備。
“可以嘗試。”餘輝道，“但所有由他們提供的設備，必須經過鍵盤和你本人的徹底拆解檢查，確認安全後方可接入核心網絡。”
“明白！”博士興奮地搓搓手。
很快，鍵盤彙報：“所有發現的監視程序已清除，後門已封閉。係統安全等級已提升至‘堡壘’模式。”
控製室內閃爍的警報紅光熄滅，恢複了常態。
但每個人心裡都清楚，與官方的“合作”從這一刻起，已經徹底變了味。這不是並肩作戰，而是一場互相提防、互相利用的博弈。
周寧拍了拍餘輝的肩膀：“行，唱白臉忽悠人的事兒你擅長。唱紅臉打架的事兒我來。”
餘輝麵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分工明確。但現在，先把我們想讓他們看到的‘第一次情報共享’內容編輯出來。記得，要看起來很有價值，但又不能觸及核心。”
“這個我在行啊！”夜鶯立刻來了精神，“編故事嘛！”
一場圍繞“合作”的無聲較量，就此展開。信任是奢侈品，提防才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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