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核心成員之間日益精進、甚至已經開始“汙染”神獸和輸出到文學市場的互懟文化,在團隊醫療官兼藥理專家——青囊看來,固然是團隊活力的體現,但偶爾,尤其是在執行高危任務需要絕對專注的節骨眼上,這種“活力”未免有些過於充沛,甚至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風險。於是,本著對團隊成員身心健康以及任務成功率)負責的態度,青囊決定運用她的專業知識進行乾預。
在臨時營地的一角,青囊利用攜帶的便攜式實驗設備和她那仿佛能無中生有的草藥儲備,開始了她的秘密研究。她的目標明確:開發一種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抑製衝動性言語、提升冷靜思考能力,但又不會影響正常戰鬥反應和團隊溝通的藥劑。她內部將其命名為“清心寡言凝露”,但對外,則采用了更直白、更易被接受尤其是容易被某位隊長接受)的名稱——“提神醒腦藥水”。
幾天後,當周寧和餘輝又因為“是先清理左側巢穴還是右側能量節點”這種問題開始慣例性辯論時,青囊拿著幾支裝著淡藍色清澈液體的小試管走了過來。
“兩位隊長,吵累了吧?試試這個,新開發的提神醒腦藥水,能有效緩解疲勞,提升注意力。”青囊笑容溫和,語氣真誠,完全看不出任何“防互懟”的意圖。
周寧正被餘輝的邏輯繞得有點上頭,聞言順手接過一支:“哦?青囊出品,必屬精品!正好口渴。”說完,仰頭就灌了下去。液體入口清涼,帶著淡淡的薄荷和不知名草木的清香,確實讓人精神一振。
餘輝更為謹慎,他接過試管,沒有立刻喝,而是仔細觀察了一下色澤,又輕輕嗅了嗅:“成分?”
“主要是薄荷精華、冰蓮蕊、寧神花,還有一些輔助能量傳導的溫和成分,絕對安全,不含任何鎮靜或抑製神經的違規物質。”青囊對答如流,這確實是實話,藥水的基底的確是提神醒腦的良方。
餘輝這才緩緩飲下。同樣的清涼感蔓延開來,思維似乎也清晰了一些。
藥水很快顯現了效果。
當周寧下意識想反駁餘輝下一個觀點時,突然覺得那股懟人的衝動仿佛被一層清涼的薄膜包裹住了,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句略顯生硬的:“……你的分析,有一定道理。”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餘輝也察覺到了異樣,他原本準備好的一句精準反擊,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後,出口時變成了平淡的陳述:“嗯,基於現有數據,該方案風險可控。”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困惑和……不習慣!周圍突然變得好安靜!習慣了兩人背景音般的爭吵,這突如其來的和諧竟讓營地產生了一種詭異的真空感。
鍵盤停下了敲代碼的手,夜鶯忘了嗑瓜子,連磐石都摸了摸腦袋,感覺哪裡不對勁。小嗚歪著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意識鏈接裡傳來的不再是激烈的思想碰撞,而是一種平靜的、甚至有點茫然的波動。
然而,青囊的藥水效果是微妙且有限的。它並不能消除根本分歧,隻是給衝動的情緒踩了個刹車。
幾分鐘後,關於具體戰術細節的討論再次升溫。周寧的“莽”勁開始試圖衝破藥力的束縛,餘輝的“冷”嘲也有了複蘇的跡象。
周寧努力保持平靜):“我認為,應該優先保障衝擊力……”
餘輝語調依舊平穩,但語速稍快):“衝擊力的前提是存活率,你的方案存活率不足四成……”
周寧額頭冒汗,像是在和本能鬥爭):“四成……四成也不低了!富貴險中求!”
餘輝嘴角微微抽動):“你的‘富貴’通常建立在據點的‘險’和維修基金的‘求’上。”
這次的互懟,聽起來像是慢速播放的版本,火藥味淡了不少,但那種針鋒相對的勁頭還在,隻是從“激烈交鋒”變成了“理性辯論”至少表麵上是)。有點像兩個喝了酒但努力保持清醒的人在進行學術討論,場麵一度十分滑稽。
青囊在一旁觀察著,滿意地點點頭。效果符合預期:降低了無意義的情緒化爭吵,保留了必要的觀點交鋒。既避免了關鍵時刻因互懟而誤事,又沒扼殺團隊的獨特交流方式。
“感覺怎麼樣?”青囊笑著問。
周寧咂咂嘴:“腦子是清醒了點,就是有點……不得勁。”
餘輝瞥了周寧一眼,淡淡道:“有效。建議常規配備。”
於是,“青囊特製提神醒腦藥水”正式加入了小隊的標準補給清單。雖然它無法根除互懟這一“團隊特色”,但成功地將互懟的破壞力等級從“可能引發內訌”降低到了“可控的學術討論”。在接下來探索能量亂流源頭的路上,兩位隊長的爭論果然“文明”了許多,讓整個隊伍的推進效率都提升了一截。
當然,私下裡,周寧和餘輝都懷疑這藥水有點“彆的效果”,但苦於沒有證據,而且藥水的提神效果確實不錯,也就隻能接受這種“溫和的禁言”了。畢竟,比起青囊可能開發出的其他更“高效”的藥劑比如讓人暫時失聲的噴霧),這已經是非常人性化的處理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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