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遲遲不肯拿起茶杯喝茶的葉凝霜，沈知言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不喝茶？是不喜歡嗎？”
隨後沈知言便也端起了自己那杯同樣是滿上的茶水，輕輕的喝了半杯，回味著這股甘甜清香而又濃厚的茶味，仿佛置身在一處遍地開滿了茶花的茶園裡。
直到葉凝霜看到了沈知言手上的也是倒滿了茶水的茶杯後，心中忐忑的心才終於放了下去。
看來沈姐姐並不是對自己下逐客令，而是壓根就不知道茶道的暗語，估計是平時喝酒的時候都是倒滿地喝的，這麼多年以來也是第一次見沈姐姐喝茶，不會茶道也能理解了。
葉凝霜的茶依舊未動，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沈知言以為她這是在介意自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才遲遲不願意喝茶，畢竟自己也確實沒有給她一個答案，但答案在心中早就有了。
“好啦，我沒生你的氣，我早就原諒你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怎麼可能還會去收徒弟呢？”沈知言認真地說道，“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而且吧，我認為你完全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麵，因為沒有任何意義，與其在意這些事情，倒不如多花點心思去精進修為，不過我這話也不是否定了你前麵所作的努力，隻是我覺得你還能再努力一點。”
“才不是沒有意義！”葉凝霜忽然激動起來。
追求愛情怎麼可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若是人生隻有複仇，那活著可太可悲了。
她曾經也想過，若是複仇成功之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代替女帝成為新的一國之君？那太累了，也不想管，而且她對上麵的位置也不感興趣。找個平靜的地方繼續潛心修行，好有朝一日得道成仙？可是成仙的意義又是什麼？而且自己變強也隻是為了複仇而已，最後大概會匆匆地自我了斷吧。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心中住下了一個人，想要和這個人攜手走向未來，想要生活裡隻有她，修煉變強的意義不隻是為了複仇了，也是為了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你知道嗎師尊，一直以來我想變強隻是為了複仇，可現在多了一個新的理由，那就是你，隻要是關係到你身上的事情，那就不會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葉凝霜也是直接坦白道，“可能我這種想法在你眼中亦或者在世人的眼中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我控製不住，誰讓沈姐姐你對我那麼好，總是無條件地支持我，讓我這裡止不住地對你心動，沈姐姐你可是要負主要責任啊！”
“唉。”沈知言歎了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該罵她說她是個欺師滅祖的妄想衝師的逆徒？罵不出口。那是該引導她告訴她這種愛情是錯誤的？好像到這個地步了也挽救不回來什麼了，更何況孩子已經長大了，也成年了。
“我知道沈姐姐應該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吧，其實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的，我想的就是想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即便是不回答，或者是日後對我冷淡，我也是沒有任何意見的。”葉凝霜緩緩地站起身來，朝著外麵走去，“今天你就當作我胡言亂語了一番吧，我就不打擾沈姐姐休息了，再見。”
沈知言望著葉凝霜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而且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預感，若是小徒弟她今天就這樣從這個門走出去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估計會回到參加大比之前的狀態，但會是小徒弟她主動遠離自己的。
畢竟說出了那樣的話，怎麼樣都不可能還能以以前的心態來相處吧？
“那凝霜我想問你，你是希望我同意還是拒絕？”
沈知言忐忑地望向她，心中同時也糾結萬分。
其實今天葉凝霜把話挑明白了，之後自己不做任何阻撓，放任葉凝霜離開的話，她從今往後就會和自己保持著一個師徒之間該有的距離，先不管她還喜不喜歡自己，光這種關係對於自己完成任務來說自然是極好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讓關係到那種冷到極點的地步，也不想任何一個人受傷，一想到以後會是那種點到為止的關係，心裡總是會悶得難受。
起碼，不讓自己後悔！
聽到這話之後，葉凝霜果真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回過頭來，神情淡淡地反問道：“那師尊你認為呢？既然我都表明心意了，自然是希望得到回應的，當然，選擇權在你手上，你可以拒絕亦或者是同意，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見和感受。”
“我想我也許是喜歡你的，但可能還隻有一點點，你可以多給我一點時間嗎？讓我慢慢考慮清楚。”
“好啊，那沈姐姐你慢慢考慮，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也不給沈知言說話的機會，葉凝霜快步地離開了房間，徒留一臉惆悵的沈知言獨自在房。
好像……搞砸了呢……為什麼關係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明明隻要一直不說，一直不要去表白，就能把這段美好的關係一直維持下去，可是……為什麼要去打破它？
難道就沒想過如果表白失敗了，就無法回到從前了嗎？都說什麼分手之後還能當朋友，這句話會有人信嗎？多少人分手之後一年半載都說不了幾句話，眼睜睜地看著最親密的關係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毀掉一段關係的最快方法那就是表白，無論是同意還是拒絕，最後的結局都是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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