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洞內的溫暖氣息比外麵濃了十倍,像是浸了蜜糖的暖風,裹著淡淡的草木清香,驅散了林幽和石影身上的毒瘴寒氣。光線從樹洞頂端的縫隙漏下來,落在樹蟒身上,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彩——那是一條足有五丈長的巨蟒,鱗片並非單一色彩,而是隨著呼吸流轉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光澤,像將整片星空揉碎在了鱗片裡。它的頭顱比普通蟒蛇更顯圓潤,雙眼是通透的琉璃色,此刻正微微眯著,吐著分叉的信子,沒有絲毫攻擊性,反而透著一股溫順的氣息。
“這就是……幻彩樹蟒?”石影看得有些發怔,她曾聽沼澤裡的老獵戶說過,這種蛇類是沼澤的“靈物”,能淨化瘴氣,沒想到竟真的如此神奇。她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生怕驚擾到這隻龐然大物。
林幽則更專注於感知樹蟒的氣息。他體內的蛇力像找到了歸宿般,瘋狂地與樹蟒的氣息共鳴,手臂上的黑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胸口的傷口也不再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意。“它沒有敵意。”林幽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純粹的蛇類氣息,沒有邪異,沒有暴戾,隻有最原始的生命力量,“而且它在……回應我的蛇力。”
話音剛落,幻彩樹蟒突然輕輕擺動了一下身體,七彩鱗片閃過一道柔和的光芒,樹洞頂端的縫隙裡竟落下幾片帶著露水的樹葉,正好飄到林幽麵前。林幽伸手接住,樹葉上的露水沾在指尖,瞬間化作一道細微的暖流,鑽進他的經脈裡,讓他的蛇力又活躍了幾分。
“嘶——!”
樹洞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蛇嘶聲,緊接著是鎖鏈拖拽的“嘩啦”聲。石影臉色一變,立刻舉起短弩對準洞口:“是深淵之眼的人!他們追進來了!”
林幽也瞬間警惕起來,蛇力快速擴散到洞口,感知到五道氣息正圍著樹洞移動,其中麵罩男的氣息最為濃烈,還夾雜著一種陌生的、帶著金屬腥氣的味道。“他們帶了特製的工具。”林幽沉聲道,“小心點,可能是用來捕捉樹蟒的。”
果然,下一秒,一張巨大的黑色網突然從洞口拋了進來,網絲上纏著泛著幽藍光澤的鎖鏈,鎖鏈上還滴著粘稠的液體——正是腐心藤的汁液。“抓住它!彆傷了鱗片!”麵罩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帶著一絲興奮,“隻要拿到幻彩樹蟒,深淵之主一定會賜我們更強的力量!”
幻彩樹蟒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琉璃色的眼睛瞬間睜大,七彩鱗片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樹洞內地形突然扭曲起來——洞口的網明明還在半空中,卻在林幽和石影眼中變成了家族演武場的圍欄,麵罩男的聲音也變成了三長老的怒喝。“是幻境!”石影反應極快,立刻捏碎了最後一點醒神草,草藥的清甜讓幻境出現了一絲裂痕,“它在保護我們!”
林幽也猛地回神,他能感覺到樹蟒的氣息有些紊亂,顯然製造幻境消耗了它不少力量。而洞口的網還在繼續收縮,鎖鏈已經纏上了樹蟒的尾巴,幽藍的汁液沾在鱗片上,留下了一道道細小的黑痕——那是腐心毒在腐蝕鱗片。“不能讓他們帶走樹蟒!”林幽大喊,凝聚出金色蛇刃,衝向洞口,“石影,幫我牽製他們!”
石影立刻點頭,從布囊裡掏出幾枚燧石炸彈——這是她用沼澤裡的硫磺和燧石自製的武器,用力扔向洞口。“砰!”炸彈在洞口炸開,黑色的煙霧彌漫開來,暫時擋住了深淵之眼的視線。而林幽則趁機用蛇刃斬斷了纏在樹蟒尾巴上的鎖鏈,金色蛇力順著鎖鏈傳遞過去,瞬間燒斷了半張網。
“該死!”麵罩男的聲音從煙霧裡傳來,緊接著,一把帶毒的短弩箭射了進來,直撲林幽的後背。幻彩樹蟒突然擺動身體,用頭顱擋住了箭,弩箭射在鱗片上,雖然沒有穿透,卻留下了一道更深的黑痕。樹蟒發出一聲低沉的嘶鳴,顯然很疼。
林幽心中一緊,他能感覺到樹蟒的氣息在變弱,腐心毒已經開始滲入它的體內。而煙霧外,深淵之眼的人還在不斷扔網,甚至有一個鬥篷人舉著帶毒的開山斧,試圖砍破樹洞的岩壁。“他們的目標不是殺樹蟒,是活捉!”林幽突然意識到,“幻彩樹蟒的幻境能力對他們很重要,他們要拿它當祭品!”
石影也反應過來,她看著樹蟒鱗片上的黑痕,又想起家人被深淵之眼殺害的場景,眼神變得更加堅定:“絕不能讓他們得逞!樹蟒要是落在他們手裡,沼澤裡的異蛇都會遭殃,說不定還會有更多人被他們當成祭品!”
就在這時,樹洞外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還有更多人的呼喊聲——是深淵之眼的增援來了!林幽的蛇力感知到,至少有十幾道冰冷的氣息正在向樹洞靠近,其中一道氣息格外強大,帶著類似林耀體內邪異力量的波動,卻更加濃鬱。“是他們的乾部!”林幽臉色大變,“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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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彩樹蟒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險,它緩緩爬到林幽麵前,琉璃色的眼睛裡閃過一道決絕的光芒,然後輕輕用頭顱蹭了蹭林幽的手掌——像是在托付什麼。林幽能感覺到,樹蟒的氣息在向他傳遞信息:它的力量正在被腐心毒削弱,要是被深淵之眼抓住,遲早會被吸乾力量而死,不如將力量托付給能保護它的人。
“林幽,怎麼辦?”石影看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聲音有些急促,“他們的增援快到了,我們要麼現在跑,要麼……”她沒有說下去,但眼神卻看向了幻彩樹蟒——要麼,就吞噬樹蟒的力量,獲得對抗深淵之眼的能力。
林幽看著樹蟒琉璃色的眼睛,又看了看洞口不斷收縮的網和越來越近的危險,心中做出了決定。他深吸一口氣,金色蛇力開始在周身環繞,與樹蟒的氣息形成了更強的共鳴:“石影,幫我護法。”他的聲音很堅定,“我要吞噬幻彩樹蟒的力量,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才能阻止他們。”
石影沒有猶豫,立刻舉起短弩,對準洞口,同時將所有燧石炸彈擺在身邊:“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打擾你!”
幻彩樹蟒似乎聽到了林幽的決定,琉璃色的眼睛裡閃過一道欣慰的光芒,它緩緩閉上眼睛,七彩鱗片開始脫落,化作一道道柔和的光帶,圍繞著林幽旋轉——那是它畢生的力量,正主動向林幽傳遞。
而洞口的煙霧已經散去,麵罩男帶著增援的人站在洞口,看著樹蟒和林幽的動作,臉色變得猙獰:“想吞噬幻彩樹蟒的力量?癡心妄想!給我上!殺了他們,搶下樹蟒!”
十幾道黑影衝向樹洞,帶著致命的武器和毒汁。石影深吸一口氣,舉起短弩,射出了第一箭——這場為了守護與生存的戰鬥,再次打響。而樹洞中央,林幽正閉著眼睛,感受著幻彩樹蟒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入體內,一場關乎力量與生死的蛻變,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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