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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吞存留則,現實安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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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印記發燙愈發清晰,像燭火般穩定地跳動著。林幽立於虛實交界的虛空中央,周身最後幾縷現實光絲輕輕纏上指尖,將皇都廢墟的暖意傳遞過來——婦人遞粥的瓷碗相碰聲、孩童追逐的笑聲、幸存者搭建棚屋的木槌敲擊聲,這些鮮活的聲響順著光絲流淌,成了他完成最後一步的“錨”。

他深吸一口氣,意識再次沉入體內。此刻歸墟屏障圍成的環形空間裡,永恒之繭正泛著柔和的淡白光暈,繭壁上偶爾掠過細碎的夢境片段:糖畫老人的糖絲、槐樹下的花瓣、小女孩的布偶……這些是“永恒”最核心的“存在印記”,也是他要吞噬的對象。而藏在繭心的夢境法則,像一縷纖細的光脈,正隨著繭的呼吸輕輕搏動,這是他要留下的“根”。

“開始吧。”林幽在意識中輕聲說,心口的心核驟然發亮,將記憶星子的暖意儘數注入歸墟屏障。黑海般的歸墟之力不再是沉靜的流淌,而是化作細密的光紋,順著屏障內側緩緩滲向永恒之繭——不是之前的吞噬,而是“包裹式的接納”。光紋觸到繭壁的瞬間,繭身輕輕顫了顫,卻沒有抗拒,反而主動將表層的“存在印記”剝離下來,化作細碎的光點,融入歸墟光紋中。

第一個光點是糖畫老人的“存在”——隨著光點融入,林幽的意識裡多了份焦糖的甜香,多了份“守著小攤看人間”的平和。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不是記憶的疊加,而是“永恒”對“存在”的托付——它願意將自己曾承載的“人間煙火”,交給他來守護。緊接著,宅院的粥香、槐樹下的花瓣、戰場的乾糧、書房的燭火……無數個“存在印記”接連剝離,像星辰落入黑海,被歸墟光紋一一接納,融入林幽的意識深處。

過程沒有絲毫痛苦,隻有一種近乎“共生”的溫柔。當最後一枚“存在印記”——小女孩抱著布偶的身影融入光紋時,永恒之繭突然收縮,從之前的半透明狀,凝成了一顆瑩白的“法則核心”,核心裡那縷夢境法則的光脈愈發清晰,像跳動的心臟,維係著“永恒”最後的本質。

“這是你最後的‘根’。”林幽的意識輕輕觸碰到法則核心,光脈立刻回應般地纏繞上來,與心核的暖光、歸墟的光紋形成了三角閉環——歸墟光紋鎖住核心,不讓法則外泄;心核暖光滋養核心,不讓法則枯萎;而法則核心則反哺出細微的夢境能量,為歸墟之力增添了“守護”的韌性。三者相互纏繞,相互製衡,徹底將夢境法則穩定在了林幽體內,成了他存在的一部分,卻再也無法穿透歸墟屏障,驚擾現實。

林幽猛地睜開眼,指尖的現實光絲突然變得異常明亮。他順著光絲望去,現實世界的景象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皇都廢墟上,新生的草葉已蔓延到斷牆腳下,幾株蒲公英乘著風,將種子撒向空中;臨時棚屋旁,幸存者們升起了篝火,火上煮著的野菜湯冒著白汽,有人正用石塊搭建簡易的灶台;遠處,幾個年輕人扛著木棍,小心翼翼地探查周邊區域,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恐懼,隻有對“活下去”的堅定。

沒有幻境侵擾,沒有法則波動,現實世界正沿著它本應有的軌跡,緩緩恢複生機。林幽能清晰地感知到,體內的夢境法則核心雖仍在搏動,卻再也無法與外界的生靈意識產生連接——歸墟屏障像一道無形的牆,將它與現實徹底隔開,隻留下法則本身,在體內的閉環中安穩存續。

他抬手摸向心口,能感受到法則核心的跳動與心核的暖光共振,歸墟之力在經脈裡流淌時,多了份夢境法則賦予的“柔和”,不再是之前純粹的“終結”。手腕上的永恒印記已淡去了實體,化作一道無形的感應線,連接著他與法則核心,隻要核心有絲毫異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成了。”林幽輕聲說,語氣裡沒有激動,隻有一種卸下重負的平靜。他既吞噬了“永恒”的存在,讓它不再是遊離的執念集合;又保留了它的夢境法則,讓它不至於徹底消散;更重要的是,現實世界得以保全,那些鮮活的生命,終於能在沒有幻境侵擾的天地裡,重新尋找“存在”的意義。

虛空開始緩緩消散,現實光絲漸漸收回體內,隻留下心核處那縷最亮的光,連接著他與現實的生機。林幽知道,這場與“永恒”的博弈,這場對自身存在的探尋,終於在這一刻畫上了句點。而他的新身份——“永恒的墓碑”與“歸墟的看守”,也隨著體內的三角閉環,正式確立。

他轉身,朝著虛空深處走去。那裡是無人能及的虛無之地,也是他為自己選擇的“居所”——隻有在那裡,他才能更好地維係體內的平衡,守護現實的安穩,不讓“永恒”的法則再次失控,也不讓歸墟的虛無再次蔓延。

背影消失在虛空邊緣時,林幽的意識裡,傳來法則核心最後一縷細微的意念,帶著徹底的安心:“不冷了,也不害怕了……”

現實世界的朝陽,正緩緩爬過最高的斷牆,將溫暖的光芒,灑向這片重生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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